阮棠并不知道季家还有族人在京市。
也从没未听季奶奶和季南烽说起过,想来这个亲戚挺偏,要么早年间就搬走了。
阮棠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将包裹带回家时,顺嘴跟季奶奶提了一嘴。
季奶奶想了半天,只隐约记得五几年时,季爷爷的堂叔那一房全搬走了,听说是去投奔那堂婶的娘家去了。
季奶奶也想得通透,人家如今已经出人头地,也不见得乐意招待攀上去的穷亲戚。
季小弟可不乐意听到季奶奶贬低自家人的话:“奶奶,咱们家现在可不穷。”
“是是是,但是人家可是京市来的,大首都,哪会瞧得上咱们。人家要是乐意跟咱当亲戚处,咱就客气地处着,不乐意,咱可别贴上去。咱们做人呐,脊梁骨要硬。”
季小弟撇嘴,“谁稀罕呢!咱家好着呢,说不定是人家上赶着要贴着咱家呢。”
阮棠笑摸着季小弟的脑袋,“好小子,有志气。那我可等着,别人一听我是季南川的嫂子,就上赶着巴结我。到时候,我就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阮棠现场给季家人来了个“爱答不理”式翻白眼,逗得季小弟捧腹大笑。
“嫂子,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的!”
高沁并不是煽情的孩子,被季小弟感染,也意气奋发地道:“嫂子,还有我!总有一天,你也会以我为荣!”
季南烽在一旁扫着地,吃味地道:“那我呢?”
季小弟默默地转过了身,不搭理他。
季南烽气笑了,自己亲弟弟,忍了。
季南烽早几天已经出院,只要慢慢走,已经看不太出与寻常人的区别。但是一走多,或者走快了,手脚还是有些不协调。
他就自创了扫地治疗法,天天从家里扫到家属院,有时候还去省一。
季南烽的受伤,对外声称是造车厂起火时扑火受伤了。
在他出院时,造车厂还给他送来了扑火英雄奖章,还有一百元奖励和各种票券,作为他的营养费。
医护和家属们见了季南烽,总要夸一声救火大英雄,可谁想到大英雄在家里处处遭人嫌弃,连扫地僧都不如。
一家人笑闹了一会儿,阮棠才打开了包袱。
季南烽醒来后,阮棠就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阮家人。
阮母要来照顾她,被她拒绝了。
阮母要是来了,季南烽受伤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再说,她才刚怀孕,真用不上人照顾。
原本阮母得了信就想寄包裹的,恰好卫首长来复查时说要去趟省城,问阮父有没有东西要捎带,这才等到了今天。
包袱里最上面的是厚厚的两封信,一个信封写的都是对她的嘱咐,嘱咐她怀孕时要注意什么,让她不懂就问季奶奶,听老人的准没错。
还有一封信全是票券,也不知道二老找了多少人才换来的全国票。还夹杂了两百元钱,让阮棠记得补充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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