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压根来不及拒绝,季南烽就将他捞起,抱走了。
庄老咬牙切齿地看着季南烽的下颚,哼,他宣布这梁子,正式结下了。
最让他伤心的是小棠儿,她竟然不帮他。
庄老一路伤心到病房门口。
今夜是苗建业在陪夜,见到阮棠三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庄老的身上。
“您坐。”
到了外人面前,庄老又恢复了厌世的模样。
庄老坐下后,就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竹筒,从里头取出了一包银针。
“华佗夹脊穴旁开两厘米直刺进针,触骨之后再提起三毫米左右,如此三次,刺激脊神经。”
庄老说着,将银针递给了阮棠。
阮棠满头问号,“庄爷爷,我帮您消毒?”
庄老摇头:“你来。”
“我来?”
“我虽然发过誓不能再行医,但是没说不能教徒弟。”
庄老早在沪市时就看中了阮棠这个好苗子,几次跟阮父提及,都被阮父拒绝了。没想到如今泥土埋到了脖子,他竟然还有机缘教导阮棠。
“小棠儿,你敢吗?”
阮棠摇头,论行医,她从没怕过。
阮棠扶着肚子,屈膝,跪在了庄老的面前。
苗建业识趣地倒了一杯水,递给人阮棠。
“师父请喝茶。”
庄老点头,喝了一口水,亲自扶起了阮棠。
“好。”
希望他能活得长久一些,把他这一身医术教给小棠儿。
阮棠跟着阮父本就学过针灸,只不过是辅助外科治疗的。
但是这也让阮棠学起来事倍功半,至少不用从头开始认穴位。
“我庄家祖上世代行医,到了我这一代因为专修神内科,所以我研习的也只有辅助治疗神内……”
在庄老的指导下,阮棠手法娴熟地给柳社长扎针。
这让庄老有些吃味,“从谦将你教得很好。”
阮棠的基础很扎实,而且态度放得很端正,不论他说什么,阮棠总能执行得很到位,并不自作聪明。
这对于初涉这一科来说,十分难得。
他十分不喜的就是学生不将自己放在学生的位置上,才学了几天皮毛就想着造/反,推翻师父几十年来摸索出来的经验。
这也就是谢姜资质算不得优秀,但是却能让他关门弟子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拔了针后,她似是隐隐看到了黑色褪了一些。
庄老到底身体亏空得厉害,因为前一夜废了不少心神,第二天就没能下得了地,连吃粥都是谢姜送到屋里伺候的。
谢姜出屋子后就开始抹眼泪,念叨着庄老师的身体咋突然恶化了。
阮棠下了手术回家,正好听到谢姜的话,心虚得很,又折返回去柳社长的病房,让苗建业寻点好东西来给庄老补一补。
“我屋里有一根野山参,当初季南烽昏迷不醒,我特意让人寻的,刚拿到手他就醒了,也就一直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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