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学典礼结束后,阮棠邀请柳社长到季宅吃晚饭,有自家小型的庆功宴。
柳社长应了,拿上新拍的照片就先回了报社,争取明日一早就将新闻稿见报,势必要压下清大和京大的热度。
柳社长忙活了一天,终于在晚饭前将稿子写了出来,并通过了审核。
稿子交由剪辑部排版确认后,印了一份明日的青年早报,又由审核部门审核完后,确定无误才从报社离开。
一路骑着自行车紧赶慢赶地到了季宅,柳社长发现其他人都来了。
季家的院子里,几个小孩子满院子笨拙地跑着。
柳社长慌忙在小孩子中寻找他的小家伙……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孟韵倚在门口道:“别找了,小爱姐没来,小小爱也没有来。”
柳社长专注寻人的眼神一散,“我知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孟韵了然地点头,随口道:“小小爱跟我家小闺女一样大,性格可没我家小闺女活泼,小小爱虽然是个男娃娃,乖巧得跟小棉袄一样,最喜欢搬着小椅子在托育所门口等妈妈。要是他姑姑或者姑父去接,他就会偷偷躲起来抹眼泪。”
柳社长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湘云和苗建业就没发现?”
“你妹妹和你妹夫的性子你不知道?心大得没边,小小爱不吵不闹,他们只会夸他乖。再说别人家的孩子,能有自己家好?”
柳社长抬眸看向孟韵,想从孟韵的眼里分辨出真假。
偏偏孟韵坦坦荡荡,眼里还残留着几分心疼……
如果今天这话是阮棠说的,他或许会怀疑话里的真假,但是孟韵这人向来话少,宁愿埋头工作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旁的事上。除非,她真的看不下去……
柳社长闭了闭眼,“我会跟湘云夫妻俩好好说说的。”
孟韵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有,小爱姐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不要再给她寄东西了,这让她很困扰,这会影响她以后的正常生活。”
柳社长脊背挺得笔直,以后的正常生活,是说要找下家了吗?
柳社长苦涩地道:“我知道了。”
“那就快进屋吧,就等你了,马上就要开饭了。”
柳社长点头,抬步往屋里去。
等柳社长一走,阮棠远远地朝着孟韵招手。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孟韵撇嘴,“我说什么,他都说知道了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心疼小爱母子俩。”
阮棠无奈,柳社长因为童年不幸,对钱权就格外看重,旁人怎么劝也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只是不知道他想通的那年,叶子爱有没有放下,开始新生活了。
开学刚过一个多星期,伟/人逝世,举国哀悼。
杭医大也举行了隆重的吊唁仪式。一直到九月末,全国都笼罩在哀伤之中。
就连10月1日也不似往年热闹。
等过完了十一,停滞了一个月的工地又重新开工。
季南烽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几天几宿不归家都是常事。
但是阮棠拜托他的事情,他也没忘记。下牛棚的医生名单交给季南烽调查,确定是受牵连的,都已经一个一个陆续地到了杭省。
因为这些年下/放时吃了不少苦,医生们身体都亏损得厉害。郑锡特意寻了市三院长的老丈人给医生们调理身体,有病治病,没病调理滋补。
省一忙得脚不沾地,孟韵在京市也待不住。
可是贺昆又没空,天天忙得不着家,柳社长自告奋勇地表示他一定会把孟韵母女俩平安地送到杭省。
都是自家兄弟,贺昆没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