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把扣子扣好,拿起背心套上,抬眼看到滕凤琴不知何时走过来,正打量着她。
滕凤琴见何思为看过来,马上扯出一抹笑,“思为,你回去后看到我爸妈了吗?家里现在还好吧?”
何思为说,“我回去后,只有晚上才回家属院,没遇到过你爸妈。”
滕凤琴失落的说这样啊,不过马上又打起精神来,“不知道你走的突然,不然我提前写封信让你帮忙捎回去好了。”
何思为没接茬。
看出何思为不太想理自己,滕凤琴心有不甘,“思为,谢晓阳捎信,问咱们缺什么?他说过些日子来看咱们俩,顺便带过来。”
何思为问,“有人要去营部吗?”
滕凤琴没懂。
何思为也不用她懂,当着大伙的面,直接了当的说,“既然没有人去营部,我就是说缺什么谁把话捎给他?”
说了也不能捎过去,岂不是白说?
何思为就差直接点出来滕凤琴没脑子了。
她本身也被滕凤琴这种做法恶心到,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滕凤琴总是想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
不理会滕凤琴的尴尬,何思为转过身,拿起衬衣换上。
这时,赵永梅从外面进来,她目光直接落在何思为身上,也直奔何思为走过来。
尴尬不知怎么化解的滕凤琴终于找到台阶,顺势走了。
赵永梅一脸为难的问何思为,“何知青,你那里饼干还多吗?”
何思为,“也不多,有半盒吧。”
一盒饼干,她和张玉方吃了些,昨晚又给大家一人分一块,饼干很厚,一铁盒装的不多,也下去了三分之一。
赵永梅说了没有柴做饭的事,“刚刚肖副场长也在头疼怎么解决吃的问题,我和肖场长提了一句你有饼干,他的意思你有多少,场里先和你借,借多少还你多少,或者用工分抵?干一天活,又没有吃东西,大家身体实在吃不消。”
何思为没怪赵永梅将她有饼干的事说出去,回身把饼干盒找出来,递给赵永梅,“就这些了,你看着拿给大家分分吧,到时用工分抵就行。”
赵永梅明显松了口气,转念又觉得她想的太多,何思为看着对谁都淡淡的,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一向知道轻重,而且也不是计较的人,就说昨晚吃饼干的事,她能拿出来分给大家,她们这些人中,真没几个人能做到。
赵永梅先把饼干留出来六块,拿着剩下的饼干走了。
干一天活,只吃一块饼干,真不起什么用,可总比没得吃强。
好在当天晚上雨停了,第二天也放晴了,下半夜没有下雨,地面上的积水一晚上也渗到的差不多,等太阳一出来,最上面的地皮也绷皮了。
土太湿又粘,也不适播种,又没有东西吃,肖寿根让大家休息一天,上午他带着男职工把捡回来的干树枝铺好,树枝不粗,干的快,太阳足的话一上午就能干,中午就能当柴用来吃饭。
之后,又带着人把撑起来的绷子四周包裹好,等柈子都晒干后放到那里,这样再也不用担心雨天没有柴做饭。
趁着休息,何思为从井里打水,把湿衣服洗了,因为两天都湿的,衣服已经有股子霉味。
帐篷也都掀起来,里面和外面一样又潮又湿,被褥更不用说了,何思为觉得用手都能捏出水来。
心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盖营房,王建国没有回来前,营地也不会有大变动了。
这时,突然有人说,“有车过来了。”
何思为往小道望去,只见一个蓝色卡车缓缓的向营地方向驶来。
昨晚滕凤琴提到谢晓阳要过来,心想不会是谢晓阳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