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捏了捏眉心,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唉,说起来就是老生常谈了,还不是因为那事。”
“全天下的姑娘都几乎给他物色了一遍,谁也没看上,都二十五六的人了,我也是着急呀。”
“他身边没个妻子陪伴,要是我有个万一,那他就是孤身一人了,真是操不完的心。”
长孙焘有些好奇:“我不是听晏晏说,他和静秋姑娘好事将近了吗?怎么到现在……”
白夫人更是无奈:“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两人都年纪不小。我又向那江姑娘暗示得如此明显,这俩要是真对对方有意思,应该早就成了。”
“偏偏江姑娘一直装傻,而承禾那小子却很笃定地说江姑娘只是好友。”
说到这里,白夫人满面愁容:“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白夫人盼儿媳妇盼孙子的心,别说是白黎了,就连长孙焘也有点承受不住。
他立即转移话题:“义母,我送你回去,昨夜您受惊了,该好好休息。”
白夫人意识到自己不该逢人就抱怨,也就止住了话头。
儿子的心思她懂。
说来说去,都怪她主持那场招亲大会。
要不然,也不至于叫儿子守着一群美貌的妾室都无动于衷了。
……
另一边,吴提没有急着回到小院。
他脑中一片混乱,尚且还需要时间冷静。
可他在屋顶静坐许久,也没有叫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
他举目望向繁华的玉京城,节次鳞比的屋檐掩映在翠绿的树下,大街小巷攒动着早出的人们。
这一刻,他竟迎着美丽的朝阳,心底陡生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是寂寞啊。
从来都如此。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依旧觉得孤身一人。
便是他最爱的妹妹,也没能叫他有归属的感觉。
“谁?!”
云斐警惕回眸,却见一颗脑袋缓缓露出来。
他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名女子爬梯而上。
他只看一眼,便没在意,准备起身离去。
“跑到我家房顶上,还问我是谁?”
这时,女子开口了,随后扔来一坛子酒。
云斐接到手里:“什么意思?”
女子轻笑一声:“躲到别人家屋顶上偷偷伤神,可不是遇着事情了,虽说不能一醉解千愁,但至少能贪得一时安逸,喝吧!”
云斐把酒坛子放下:“喝酒伤身,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况且,他的心里的烦躁与苦闷,也不是喝酒能解决的。
女子还站在梯子上,双手趴着瓦片,笑吟吟地看向他:“反正我们也不认识,你若实在苦闷,就和我说说吧!”
“无论是媳妇和隔壁姓王的好了,还是儿子不成器,亦或是想在外边找一个,但却害怕河东狮吼,这些都可以和我倾诉,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云斐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见女子一直盯着他看,他索性拎起酒壶喝了起来。
用酒抢走嘴巴,便不用回答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他猛力灌了一口,却觉得这酒味道不一样,于是便忍不住多灌了几口。
等到那酒去了大半,他却忽然软倒在地,神智清醒的最后,是女子撑着下巴笑吟吟的脸。
“你说的没错,喝酒伤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