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萧贵妃的眼神,更加愤怒了!
就连嘉佑帝,目光扫过她的时候,都格外的淡漠。
萧贵妃心头一凛,赶紧闭上了嘴巴,得罪谁她都不怕,但要是得罪陛下,她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长孙翊看向长孙策:“二弟,所有人都在为你的事关心,你作为当事人,好好说说这帕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长孙策如梦初醒,终于从这件事中被拉回了神思。
他当然想一口咬死,这帕子的确是白漪初的不假,但如果用那种手段得到白漪初,定北侯府也不会放过他。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他懂,于是他跪伏下去,一字一句地道:“父皇,这帕子……乃是儿臣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的,她的小名初心,儿臣心悦她,求父皇成全!”
嘉佑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了个老宫女竟然求到他面前,丢脸丢给整个宗族看!
这样的人,怎堪大用?!
这是他儿子么?真是气死他了!
那宫女他是知道的,都三十多岁,快赶上自己的年纪了,老二怎么下得去嘴?
嘴亲到褶子上不觉得膈应的吗?
嘉佑帝真的不理解,太不理解了!
这是他儿子还是禽 兽啊!
思及此处,嘉佑帝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娶为妻子是不可能的,朕不同意。”嘉佑帝揉了揉眉心,“你若真喜欢,就收进房里伺候,但你尚未定亲,未娶妻先纳妾这种事,朕也不想看到!所以名分就免谈了,你学了一辈子的礼义廉耻,应当知晓朕在说什么。”
长孙策偷鸡不成蚀把米,年少的他心智尚未成熟,还不够老练稳重。
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可以为自己辩驳,耷拉着脑袋,那模样好像真的是因为娶不到老宫女而失落。
嘉佑帝眉头深深地皱起,若有所思地道:“老二,你该不会觉得朕不会同意你娶白家小姐,立即改口用宫女来做挡箭牌吧?若是那样的话,你可是罪犯欺君,别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就不会对你一视同仁!”
长孙策吓得连连告罪:“父皇,儿臣绝无此心,请父皇明鉴。”
嘉佑帝向后一靠,似笑非笑:“既然如此,朕成全你,方慕少艾的年纪朕也有过,那初心从小照顾你,也算有苦劳,你好好待她。以后遇到这种事,你院子里自己折腾便是,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烦朕。”
这说的什么话,这是鼓励儿子多和宫女玩耍?然后往只知声色犬马上发展?
众人越来越不懂嘉佑帝的迷惑行为了,但他们不敢说。
珍璃郡主抹了抹眼角,抽抽噎噎地走到刚落座的长孙策面前,声若蚊吟地道:“二表哥,对不起,是珍璃误会了你,还望你看在珍璃年纪小不懂事,脑子又不大清楚的份上,原谅珍璃这一次。”
年纪小不懂事?
就差一两岁他就成了年纪大的合该忍着?
长孙策胸 口阵阵发紧,他能不原谅么?他要是不原谅这些叔叔爷爷就能把他骂死!
闻言他不以为意地道:“表哥不会和你一个小屁孩计较。”
珍璃郡主立即笑逐颜开,看长孙策的眼神,都带着崇拜:“二表哥真是个宽宏大量的人,珍璃祝二表哥早日喜得贵子。”
萧贵妃脸色难看的,仿佛被爆打了一顿,她向嘉佑帝看去,见嘉佑帝没有任何反应,便只得将这股火气压在心底。
长孙策也是一脸的便秘像,为了不犯欺君之罪,他得有一段时间搂着年龄和自己母妃差不多大的初心喊小甜甜。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没来由的一阵反胃。
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谁都看得出来,二皇子是吃了大亏了。
一个为了宫女求到御前的皇子,实在不堪大用,所以众人都对他失望透顶。
卫殊自始至终顾自喝酒,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有少,但待谁都是淡淡的,不刻意逢迎也不讨好。
他把孤臣贯彻得十分彻底。
嘉佑帝很满意他这知进退的表现,不由得暗自点点头。
正此时,眼前石榴红的裙裳轻摆,珍璃郡主端着酒杯向他款款而来。
“卫指挥使,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