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璃郡主甜甜地笑了,顺势靠在了陆明瑜的肩上:“我就知道小舅母对我最好了。”
陆明瑜抬了抬肩膀:“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珍璃郡主笑吟吟地道:“我就是靠这一招骗得大家都疼我,难道小舅母没有被骗到吗?”
陆明瑜忍俊不禁:“早就被你骗得死死的。”
陆管事走了过来,问道:“王妃,许多夫人小姐们陆续登门了,您……”
陆明瑜道:“先请她们进来,好生招待,我与珍璃去和小茜吃过早膳便过来。”
三人不紧不慢地吃着,会客间很快就坐满了人。
众人不见陆明瑜,等得有些着急了,问陆管事,他也只是答道:“王妃和珍璃郡主正在用餐,很快就会过来。”
众人再心痒难耐,也不敢催两人,谁不知道皇叔和大长公主俩姐弟最是护犊子。
要说京城中最得罪不起的女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是这两位。
据说上次有个贵妇在聚会时说了淇王妃的几句闲话,隔天丈夫就被贬谪了,还有人因为笑话珍璃郡主倒贴越国公,当晚家里就着了火,带点脑子的都不敢招惹两位姑奶奶。
本来一位就够受了,偏偏两位
还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是以众贵妇就算有什么不满,也只敢放在心里。
可是这些夫人们闲不得,一有空就东家长西家短,把别人家的事当作谈资笑料说与大家听。
这一次,遭殃的却成了刑部尚书的夫人,也就是李元的母亲,只因为李夫人身边站着的人,身份大有来头。
临江王妃捏起帕子擦了擦嘴,轻声笑道:“李夫人,你身边这位,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刘太傅的儿媳妇,淑妃之母刘夫人笑着接道:“前段时日,我入宫看望淑妃娘娘,正巧遇到德妃娘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家人行事太不羁,让德妃娘娘脸上无光,所以德妃娘娘看起来憔悴极了。”
淑妃,是刘太傅的孙女。
德妃,是李元的堂妹。
淑妃和德妃不睦,两家人自然各自为营,替自家人撑腰,所以在朝中,刘家与李家隐隐呈对立之势。
男人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些不嫌事大的后宅妇人。
李夫人身边的人听闻此事,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李夫人刚想还嘴,临江王妃又把话接了过去:“李夫人也是好心,把本该充为官妓的人给救了出来,这事做的虽然有些不好听,但总归是在行善积德,我们应该向李夫人多学学才是。”
刘夫人捂嘴轻笑起来,眼神中隐藏不住的鄙薄:“临江王妃所言极是,若是有机会,我必然会效仿李夫人,多赎一些可怜的女子回来做丫头,但我无法做到李夫人的程度,把官妓赎来做儿媳妇,我怕刘家的列祖列宗会气得魂魄不安。”
原来,站在李夫人身边的人,是曾经原家的庶女,原鸳。
李元南下给长孙焘和陆明瑜报信时,曾求李夫人为他求娶原鸳。
李大人和李夫人只有李元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太满意原鸳的条件,但也不忍心让儿子失望,寻了个良辰吉日就去原家提了亲。
那时候承恩公还没有谋反,太子依旧稳坐储位,原家贵不可言,本不愿与李家结亲,但因为原鸳是庶女,所以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原家的妇孺被充为官妓后,李夫人立即去把原鸳给救了出来,还帮原鸳脱了贱籍。
她担心原鸳因原家的事大受打击,所以经常会带她外出散心。
平日因为元武帝重用李大人,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但临江王妃和刘夫人,显然不需要顾忌李家的地位。
这么好的时机,他们怎会不抓紧机会落井下石,好好奚落一番找点乐子,打发一下乏闷的等待时间?
刘夫人这话说得诛心,李夫人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够呛,她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隐隐有怒涛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