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毫无人情味的寒暄一出口,陆夭在后面听得几乎要气得跳脚。
这是什么品种的钢铁直男啊!都这个时候了,不该是温言软语哄着才对嘛!他怎么还要说捅人肺管子的话呢?
“司大人不是也在?有什么巧不巧的呢?”论怼人,谢文茵没落过下风,“许你来相看姑娘,难道不许我来?”
这一声“司大人”刺耳之极,从小到大,谢文茵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
小时候口口声声是阿麓哥哥,大了就是连名带姓的司云麓。不管是哪种,都透着旁人插不进来的亲昵。
可以前时时刻刻黏在他身后的小尾巴,现在身边已经有别人开始觊觎了,这种感觉如芒刺在背,刺得司寇极不舒服。
谢文茵还清楚记得两人上次不欢而散的场景,她亲手求的护身符,司云麓没有收,还让她别轻易送外男东西,免得让人说闲话。
思及至此,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伸手搭在钱如乾递过来的手上。
“咱们走吧,上山。”
司寇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额角一跳,有股近乎想杀人的躁郁感弥漫上来。
下一刻,他身形如闪电,挡在谢文茵身前,将二人牵着的手强行分开。
“琳琅,别跟他走。”
司寇已经有很多年没叫过谢文茵的乳名了,别说当事人,连陆夭都跟着愣怔了下。
没想到冷面如山的大理寺寺卿,抢起人来居然还有这么放得下身段的一面,陆夭暗暗赞叹着,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还腹诽人家不会说话来着。
然而谢文茵骨子里那点傲气也上来了,这些年亦步亦趋跟在对方身后却得不到回应的委屈悉数涌上来。
她愠怒地抬眼望向他。
“司大人熟读律法,可知破坏皇室联姻是个什么罪名?”少女眼神冰冷,没有半点平日嘻嘻哈哈的迹象,“看在旧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本公主不跟你计较,让开!”
司寇没动。
“大楚律法规定:人各有偶,色类须同,良贱既殊,何宜婚配。七殿下跟钱公子,虽然不是良贱有别,但本质却不是一类人,并不般配。因而作为大理寺卿,我有义务阻止这场婚事。”
“司云麓,你放屁!”谢文茵被气得俏脸通红,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哪里不配了,你根本就在胡说八道。”
陆夭和魏明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八卦的神色。
尤其是魏明轩,暗自庆幸,这一趟可真没白来啊,这种热闹,平日等闲可是看不到的。
“钱公子性子安静,喜欢在家里读书作画,下棋书法。”司寇直直看向谢文茵,“可公主喜欢什么呢?喜欢晴天打马球,阴天逛戏院,哪怕下雨的时候也要去湖上泛舟。冬天泡在雪场,夏天山里避暑,从来闲不住的你,跟钱公子真的是良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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