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尖儿上的新宠,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其他男人的贴身衣物。
军医带着满满的同情目光转头看向宁王,结果对方不但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还跟着一起嘱咐他。
“听到没有,照陆神医的话去做吧。”
军医觉得自幼受到的道德礼教各种教育都在这一刻碎成渣渣,这到底是个什么奇幻的三角关系啊?
他机械地朝着王管家所在那个帐子走去,隐约听见后面宁王问道。
“你打算拿这衣服干嘛去?”
后面陆夭压低了声音,就再也听不清了,军医颇觉遗憾地摇摇头,觉得追剧情追到一半被腰斩真的好痛苦。
陆夭自然有她的打算,之前禹城一战,阿古柏趁乱对宁王放的那箭,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虽说宁王跟她现在的关系有点错综复杂,但对外她还是宁王妃啊!
所以没有人能在欺负了她的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偏偏对方还是使毒闻名,这就有意思了,感觉不来个以毒攻毒都对不起他。
宁王在一边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小可怜,他颇为好奇地看着陆夭下一步准备干吗。
陆夭把收集好的衣物吩咐人去单独的灶台煮水,然后装在密闭的罐子里。
“借个机灵的影卫用一下吧。”她毫不客气地对宁王提要求,丝毫没有考虑自己这个要求其实是很犯忌讳的。
宁王心领神会到对方的意思,所以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要替我报这一箭之仇?”
“你想多了,身为大楚子民,我只是不想看到主帅白白吃这个暗亏罢了。”陆夭不肯承认,眼神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狠厉,“所以这一箭,我要百倍奉还。”
宁王气定神闲看着她,把这个态度归咎为死鸭子嘴硬。
但是不得不说,陆小夭这个主意果然够馊。
因为没过几天,就传来禹城大量家禽相继死亡的消息,但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看来王管家这个毒株还不够狠啊。”陆夭自言自语,“还是说,得再加点儿料?”
宁王此时此刻觉得非常无语,加料是必须的,但就不能换个时间再琢磨吗?
这几日恰逢北疆颇具盛名的传统节日,宁王绞尽脑汁才打着商议军情的旗号把人单独约出来,结果人家还真是来商量军情的。
“你说是现在加呢,还是再等等呢?”陆夭抬头征求意见,“我觉得是不是再等两天?给毒株一点发挥空间。反正现在是两军休战期,还有时间。”
宁王其实压根没注意她在说什么,但还是立刻从善如流点头,然后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出来都出来了,不想入乡随俗跟着过个节吗?”宁王循循善诱着,“毕竟北疆的节不是随时都能赶上的。”
因为这里经济相对贫瘠,百姓日常温饱都成问题,基本上除了过年,也没什么隆重的娱乐活动。
“这节是干嘛的?”陆夭这才注意到,今日大街上气氛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姑娘们均穿着各式各样的襦裙,颜色虽然艳丽,但款式却有些旧了,回头可以跟大掌柜商量商量,把都城的新样式成衣拿到这边来卖。
她脑子里盘算着生意经,所以没注意到宁王也带着算计的眼神。
宁王当然不能说,这是类似七夕和三月三的情人节,当即随口胡诌了一个。
“拜神啊,姑娘们在这一日去拜神,据说可以心想事成。”
“是吗?”陆夭来了精神,她自从重生以来,对神鬼佛都尊重有加,“这个要怎么拜,需要什么贡品吗?”
“簪花就行了。”宁王故作正经,“我去买一朵送你吧。”
陆夭不疑有他,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矫情,于是点头应了。
“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回。”话音未落人便走了。
陆夭站在原地,她虽是男装打扮,但却生着一张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人脸,尤其在北疆这种贫瘠的地界,便愈发显得惹眼。
于是很快便有狂蜂浪蝶围了上来。
“这不是小陆神医吗?”
初时陆夭不想多事,还能耐着性子回绝,可那人却像是压根听不懂话似的,锲而不舍地跟着,还颇不见外自报家门。
“你初来乍到,不认识我也正常,我是这凉城县令的嫡亲儿子,宋义,叫我宋公子就行。”
陆夭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热忱,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宋义觉得有些没面子,于是直接跳到前面,挡住陆夭去路。
“陆神医初来乍到大概不知道,咱们凉城民风开放。”说着顺势更近一步,“你要是愿意跟我,在外间寻个宅子安置,也省了日日风餐露宿,替人免费看病。””
陆夭脸色冷下来,挑眉道。
“就凭你,也配?”
那姓宋的大概地头蛇当惯了,从没被人拒绝过,登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上来就伸手抓她。
陆夭本来手已经摸到荷包的边缘,但余光瞥见宁王正朝这边走来,当即松开手,唇边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