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着来报的影卫。
“你再说一次,王妃去了哪儿?”
“去了大学士府。”
宁王咬紧了后槽牙,那老头儿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陆小夭怎么还主动上门去吃闭门羹呢?
他二话没说就准备上马,谢文茵在原地迟疑着。
“你还不走?”宁王回头喊了她一句,谢文茵下意识就跟着上了马车,待到反应过来时,路程已经过半。
宁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在司家不会待很久,接到你三嫂我们就走。”
谢文茵点头,心想司寇自从搬出去之后,等闲也不回一次学士府,应该不会这么巧就遇上吧。
*
陆夭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司寇,数月不见,那家伙依然丰神俊朗,如天上谪仙人。
司夫人正在那里疾言厉色训斥他。
“你明知道你父亲身体不好,还出言顶撞,是想把他气死吗?”
任谁也想不到,平素在外威严的大理寺卿,居然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司夫人又一迭声催促下人:“郎中呢?怎么还没来?”
看得出平日司家家风清廉,府上连个常备的府医都没有。
司寇抬眼看见门口站着的陆夭,眸色微动:“你怎么来了?”
司夫人回头看见尾随而至的陆夭,也有些愣怔。
“听闻大学士身体抱恙,心中放心不下,所以跟来看看,希望夫人不要见怪。”
她是一品王妃,别人自然不好跟她计较。
陆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大学士,又看看面色惶急的司夫人。
“夫人若不介意,能否让我给老大人把把脉?”
司夫人还有些犹豫,虽然早就听说宁王妃擅医术,但她一个闺阁女子,到底还是有几分信不过。
“让她看看吧。”之前一言不发的司寇突然开了口,“她前两日才在宫里救活了允王。”
司夫人或许不信陆夭,但对这个说一不二的亲生儿子,她还是深信不疑的。
“那就有劳王妃了。”
陆夭纤指搭在司大学士脉上,发现脉象强健,心跳有力,只是因为急怒攻心,才突然昏倒了而已。
她抬眼看了看司寇,心下有谱了。
司夫人见她沉吟不语,愈发着急,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催问。
“我家老爷这病?”
“大学士这病,不大好说。”陆夭故作迟疑,“以往每次郎中来看,是不是都说他身体强健,百岁无忧?”
司夫人立刻点头:“没错,莫不是他们诓我的?”
“倒也不是,老大人有些风症的先兆。”
司夫人闻言大惊,连司寇都忍不住侧目。
“要紧吗?”
陆夭从随身荷包里取出银针,反复擦拭消毒,然后拈起两根对准司大学士中枢、百汇浅浅刺入。
“想百岁无忧的话,不能再动怒了,必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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