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应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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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但凡婚丧嫁娶大事,在皇室都是有制度的。
然而前后两世,陆夭都没有操办过,难免有些忐忑。
宁王对此未置可否,他自幼看生母处理这些,后来又看姨母处理这些,感觉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见陆小夭表情不是很妙,出于为人夫君的体贴,还是开口问了句。
“你若觉得棘手,我去帮你推掉便是。横竖我的伤还没养好,就说在府里照顾我就好了。况且这种晚辈丧事你本来也不是非操办不可。”
陆夭微微摇头。
整个东宫等于全军覆没,这会儿若是撂挑子,非但显得不大气,还容易招人诟病。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横竖就三两天的功夫,况且大的礼节礼法我都清楚。”陆夭微微沉吟,“剩下的,把孙嬷嬷带进来吧。她是宫里老人儿了,有什么我想不到的,能帮衬帮衬。”
宁王点头。
按照律法,女眷丧事他不便参与,所以这两日陆小夭得单独留在宫里。
他沉吟了下。
“要不要我去跟太后那边打个招呼,照应你一下?”
虽然宁王府跟薛家看似已经和解,但陆夭一直都没有再去太后那边露面请安,她们之间形成了一种不宣之于口的默契。
大方向一致,但行动互不干扰,因为彼此之间并不是毫无芥蒂,不过是因为共同利益,而暂时维持相安无事的局面罢了。
陆夭立刻摇头拒绝了。
“这点事情,我还能应付得来。”说毕她笑了笑,“说起来,陆仁嘉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临死还给了我一个练手的机会。”
宁王见她还能开玩笑,料定应该是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多说。
他将自己那枚玉璜拿下来,伸手系在陆夭腰间。
“若有人为难你,不必客气,想做什么便做,出了事我兜着。”
这话陆夭听宁王说过许多次,但每一次都让她觉得格外踏实。
“我知道。”她伸手抚弄了一下玉璜,“大家都不傻,眼下我们府看着最得势,她们轻易不会为难我。”
自从太子出事,宁王府就一直在风口浪尖,所以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猜想宁王很可能就是下一任帝王,启献帝眼下流露出的意思更是如此,她们又怎么会去主动刁难陆夭呢?
“我说的是那些不长眼的人。”宁王伸手帮陆夭整理好裙裾,“不管是皇后,还是舒贵妃,若是对你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以牙还牙就可以,别吃闷亏。”
陆夭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在担心什么,心里顿时一暖。
“皇后是个谨慎的人,刚刚逃出生天,断不会在此时生事。舒贵妃更不会,皇上这个时候让皇后回来,本身对她就是一种敲打,以她在宫里多年生存的经验,也会夹着尾巴做人。”
陆夭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真正需要防的人,根本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