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这些日子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自从哈伦那日信口开河之后,谢知蕴当日就调来了最稳妥的马车,像护送珍宝一样将陆夭带回了宁王府。
说是庄子上缺医少药,伺候得也不好,不如府里方便,府里好歹有嬷嬷,知道怎么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而回府之后,谢知蕴确实也像伺候月子一样,对她嘘寒问暖事无巨细。
就比如此刻,她不过是想拿把剪刀去剪点药用的叶子,就见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将她手里的剪刀夺走了。
“说过多少次,这种尖利之物你不要动。需要做什么,告诉我就是了。”
宁王他快步走过去,伸手将陆夭压坐到床上。
陆夭强忍住扶额的冲动。
“哈伦那个傻子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不但信了,而且奉若神明,之前还恨不得对人家杀之而后快呢。
“我不是信他,但他说得确实没错,医人者不能自医。”宁王没敢说你女科这方面没经验,怕陆夭动气,于是换了个说辞,“万一真的是月份尚浅呢,咱们小心些,没大错。”
孙嬷嬷送进来一盘刚刚温好的时令鲜果,闻言也帮腔道。
“王爷说的没错,王妃在府里静养些时日,待到一个月后,自然就见分晓了。”
陆夭很想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但又觉得此刻说出来没什么说服力。
看那两人严防死守的坚决态度,还不如等到了日子,找个女科圣手把把脉,自然也就都死心了。
不过眼下还有件棘手的大事,就是她之前答应了谢文茵,一起去参加司夫人的寿宴。
看眼下这情况,别说出王府大门,能不能下床顺利走到房门都是个问题。
这肯定不行,身可囚,头可断,这好友的轶事绝不能不看。
况且这段三角恋她从头观摩到尾,眼看到了峰回路转的时候,怎么能放弃呢?
于是陆夭脑子一转,故意叹口气,果不其然见宁王紧张了起来。
陆小夭向来是个有话就说的,能让她欲言又止,通常不会是小事。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
陆夭幽幽看了宁王一眼,孙嬷嬷立刻识相地躲了出去。
“我感觉最近心情有些沉郁。”
宁王傻眼了,自己伏小作低难道还不够?
“为什么沉郁呢?”
“因为老在府里看相同的景致,相同的人,实在是无趣。”陆夭偷眼看宁王的反应,见他若有所思,“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宁王下意识拒绝,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态度似乎不太好,“你想去哪儿?远不远?有没有危险?”
“我想跟琳琅去司家转转。”她故意做出一副艳羡的样子,“我都没去过几次人家的寿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宁王被她可怜兮兮的语气打动,也觉得这几日陆小夭闷在府里,确实有些无趣。
于是大手一挥。
“行,本王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司家吧。”
陆夭顿时傻眼,你陪我去,那我还怎么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