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安全无虞,院判有话可以直说了。”陆夭态度温和,甚至带了点惯常的笑容,“院判知道我不擅女科,很多事可能要等待一两月之后才能把得出来,所以有话不妨直接告知,也免得初为人母还要担惊受怕。”
这几句话入情入理,又把姿态放得很低,承认自己把脉不济,间接肯定了她院判的医术,又带了点情感胁迫的味道在里面。
院判轻轻叹口气,并没有直说,而是出言道。
“能否允许在下再为王妃把一次脉?我想在验证一二。”
陆夭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去,对方这次轻车熟路,只略微摸了摸两侧的脉象,便站起来对陆夭道喜。
“恭喜王妃,确为喜脉无疑。”
陆夭眉梢眼角表情未变,静静等着她的下文。院判见她表情,知道今日瞒不过,而且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如她所言,要不了一两个月,陆夭自己也能把脉把出来。
余光扫了始终未发一语的宁王一眼,发现这位冷面王爷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不知是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还是被王妃授意不许开口。
但她知道,能在风云诡变的大楚成为储君,必然是有深藏不露的过人之处,于是后面开口的话,也多了几分谨慎。
“《脉经》有云,妊娠四月,左尺滑大为男,右尺滑大为女,两尺俱滑大为双胎。王妃现在脉象虽然不足四月,但隐约可见双尺沉重……”
陆夭虽于女科不熟,但对脉象却颇为了解,闻言就知端倪。
她眉目一动,随即下意识站起身来,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变了。
“你是说,我可能怀的是双胎?”
院判默默点头,陆夭一点就透,随即不再多说。
陆夭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帝王家向来忌讳双生子,常有一子去一子留的说法,怀孕虽然可喜可贺,但若是双胎,尤其生下来又是儿子的话,怕是会被有心人挑刺。
如果有言官以血脉之事作为借口,这倒是件麻烦事,因为以启献帝重血统重名声的个性,十有**会想法子干预这件事。
陆夭之前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她倒是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只是对着院判嘱咐道。
“兹事体大,院判若不想惹祸上身,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院判点头称是,只要启献帝不主动问起,她断不会多嘴多舌。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陆夭怀孕之事,若是找太医院的人来看,必然会立刻瞧出端倪。
“王妃这几日,还是别让人再来摸脉了。”她意有所指,“待到时日差不多的时候,王妃自己便能摸出**分来。”
陆夭会意,叫人送走院判,这才转头看向像是石化一样的宁王。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但见那人此时此刻才缓缓抬起头,像是刚刚回神一样,看向陆夭的眼神半晌才有了焦距,他喃喃自语道。
“竟然是双胎。”
陆夭以为他在忧心这件事,刚要出言安慰,就听谢知蕴掩饰不住亢奋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箭双雕,本王可真是厉害啊。”
***
胡说八道小剧场
陆夭:我觉得你可能缺点心眼,这跟厉害有一毛钱关系吗
宁王:双胎!这难道不是本王技术好的表现吗?
陆夭:有一说一,相信科学,这是基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