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靠在绣着遍地菊的掐金丝缠枝大迎枕上,脑海渐渐清明起来。
若说水患,前世她确实记得有这么档子事,当时去的人是钱森,因为当时谢文茵大婚后没多久,太后为此还跟启献帝闹了一场,说他此举是要让谢文茵守活寡。
毕竟天灾之事,谁也说不准,万一赈灾路上被水冲走,谢文茵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可启献帝没有为之所动,还是坚持派了钱森去,所以陆夭印象深刻。
那人虽然善于钻营,但在工程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去了之后没多久,便提出疏通下游,清理淤积,漂漂亮亮完成了这桩案子,也因此官升一级。
想到这里,她忽然起身,吩咐王管家。
“派人去影卫那边通知一声,务必守好那栋宅子,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回报。”说着,又吩咐道,“用王爷的名义,给钱侍郎家送张帖子,请他上门一叙。”
帖子很快被送到钱森府上,自从确定自家女儿要攀上皇长子这个高枝儿之后,钱森就在盘算,眼下宁王得势,谢朗虽然占了嫡长这两条,但先皇属意宁王继任启献帝。大楚以孝为先,若是宁王没有大错,这未来皇帝的位置,十拿九稳就是他的。
若是这么一来,皇长子的位置就很尴尬了啊!
钱森越琢磨越害怕,若是宁王仁德还好,给块封地把皇长子打发出去。
若是他稍微心胸狭窄一点儿,找个由头把这个便宜侄子赐死,那可如何是好啊!
舍掉个女儿不算什么,就怕到时候若是连坐,自己别说争取尚书的位子,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是个问题。
他正愁着没有门路去巴结宁王的时候,王府给他送了封帖子。
这不就是想睡觉,偏偏来了送枕头的吗?
钱森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倒把薛玉茹搞得有些糊涂,莫不是为了那日在薛府的事翻旧账?
她一下子害怕起来。
***
宁王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分,他怕陆夭等着急,所以没在宫里用膳,匆匆赶了回来。
府里早用过饭,陆夭特意让小厨房做了几样小菜备着,见人回来,她亲自盛了碗羹汤递过去。
“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说毕遣散众人,坐在宁王对面的椅子上,“刚刚定了谁去赈灾吗?”
事到如今,派人去赈灾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卡在人选上而已,宁王不欲瞒着陆夭,干脆实话实说。
“看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只是还没开口,尚可再拖两日。”宁王将那碗汤一饮而尽,“你有孕在身,这些端茶送水的事我自己来便是。”
陆夭哭笑不得,她只是怀个孕而已。
“既然知道他打的这个主意,多半又没有转圜余地,倒不如自己请缨,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拖那两日也没什么意思。”
宁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陆夭刚刚怀孕,尚未度过最危险的头三个月,此时若是丢下她一个人,总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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