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之后先去查探一下,也听听钱森怎么说。”陆夭轻轻从宁王怀里挣开,直视他双眼,“他虽然没有前世记忆,但对于地势和水情到底比你熟悉,多听听不会有错。我去给你收拾行囊,多带些药物和衣服。”
江南虽然不像南方潮湿易病,但该准备的艾草和熏香一样也不能少,她还得将他身上的香囊、荷包都要换新,换成防蛇虫鼠蚁的草药。
想着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陆夭登时就要起身去给宁王收拾东西,然而没走两步就被从后面抱住。
“这些交给下人去做吧。”宁王将头埋入陆夭脖颈,低声喃喃,“你多休息,别劳累了,再陪我呆一会儿。”
陆夭心里叹了口气,反手回抱住宁王,登时感知到自己的双手竟然是微微颤抖的,她索性将手臂环上谢知蕴的脖颈。
二人一时无言,只剩下宁谧的氛围在彼此之间流动。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王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
“王爷,钱大人还在前厅等着。”他一边说,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打扰,但前厅还有个大活人在等着啊,而且那人看上去又格外坐立不安,几次三番催他来通报。
“让他等!”宁王呵斥一声,但又不敢太大声,生怕惊了陆夭腹中的孩子。
“快去吧,别打无准备之仗。”陆夭轻轻将宁王推开一点,“再说这么婆婆妈妈,都不像你了,威仪何在?”
“在你面前,我还要什么威仪。”宁王将头埋入陆夭脖颈之间,难得示弱。
陆夭喟叹一声,怎么办,人还没走,她就开始舍不得了。
***
钱森从宁王府回去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薛玉茹原本已经睡下,被他进屋开门的时候又惊醒。
她一下爬起来,披衣下床,顺手挽了把头发。
“表哥叫你去做什么?”
“宁王叫我跟他去治理水患。”钱森难掩兴奋,“这真是天大的好机会。”
薛玉茹迟疑片刻,她虽然不太懂朝堂变幻,但也知道这次水患来势汹汹,自己对钱森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是要守活寡的!
“不能不去吗?”
“为什么不去?”钱森嗤之以鼻,“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国难当前,更容易立功升官,若不是王爷照顾,这种美差可未必能轮到我。”
这话听得薛玉茹心头熨帖,看来表哥心里还是有她,否则怎么会特地照顾她夫婿呢?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
“那要去多久?”
“天灾无眼,这种事怎么好说?”钱森根据以往经验算了算,“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得看现场水患情况如何,所以多给我带些行李,怕是要在那边待一阵子了。”
薛玉茹心下窃喜,陆夭刚刚怀孕,宁王就要出远门,这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守活寡吗?
正兀自高兴着,就感觉自己突然被压倒在床榻上。
“横竖有些日子见不着,先让为夫过过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