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担心半天三哥拦着不放人,没想到她这位三嫂居然还有心情跑去买了点心。
“我们是要盯梢。”陆夭振振有词,“谁知道要盯多久,万一饿了怎么办?我现在可是禁不住半点饿。”
谢文茵想到她此时此刻的身体状况,顿时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金丝枣糕是给你买的,说是今晚最后一炉,还热乎的,快尝尝吧,凉了就没这么好吃了。”
此言一出,谢文茵感动得眼泪差点出来,三嫂怎么知道她为了避过司云麓,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啊!
而且她真的是太馋这一口儿了。
还没感动完,就见陆夭递上一方干净的白色棉帕。
“擦擦手再吃。”
她下意识接了过来,棉帕是热的,太贴心了。仔细擦擦手之后,谢文茵认认真真地开了口。
“三嫂,我觉得你日后一定是个好母亲。”
陆夭闻言一怔,会吗?
前世她没有类似的经验,所以无从评判和考证,但谢文茵的话,点亮了她某一点希冀,她冲这位昔日好友笑笑。
“希望能比你三哥好点儿。”
谢文茵手里那块糕饼停在嘴边,她想到三哥府里专门给未来小侄子小侄女布置的房间,又想到他事无巨细地搜罗贵重珠宝和木材,说是给未来闺女提前预备嫁妆。
要超越三哥,怕是不太容易,但她不能打消三嫂的兴致,于是嘴里叼着糕点,含糊道。
“那你尽力吧。”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陆夭当即决定再努力努力。她抬手倒了盏热茶,送到谢文茵面前。
“这是南诏进贡的茶,我眼下喝不了,特地带出来给你尝尝。”
谢文茵动作比意识要快,微微倾身,就着她手中茶盏喝了一口。陆夭不由微微一愣,旋即眼中便浮现了笑意。
前一世她也曾这样给谢文茵递过吃的喝的,太后总说她俩是形影不离的手帕交,其实相识不过短短几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确实很难说清。
正感慨着,就听谢文茵突然低喊一声。
“人出来了。”
出来了?陆夭动作奇快,急忙掀开帘子一角,就见哈伦和魏明轩勾肩搭背,从茶馆里走出来。
五小姐说,他俩今日约着喝茶,本着男人也该有交友应酬的原则,她欣然应允,结果转头就把这消息告诉了陆夭。
“原本他叫我一起去,我找个理由推了,就剩他们两个,可能会做些别的事情,也未可知。”
陆夭被这番话惊到了,她试想过无数种哈伦那张姻缘符的用途,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你的意思是,他们俩,有断袖之癖?”
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啊,这两人一见如故,臭味相投,没认识五小姐之前几乎天天腻在一起,要说这方面的苗头,还真不是没有。
“我没这么说。”五小姐有些无奈,“我只是说,没有我跟着,他俩可能更方便去做其他事。”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大对劲,好像愈描愈黑。
“总而言之,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看向陆夭,“今日你们若是跟去,定有意外收获。”
陆夭眯起眼睛。
“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坏人都让我做。”
“我不方便露面啊。”五小姐理直气壮,“我都跟他说我有事不能跟着去了,怎么能撒谎呢?”
陆夭冷哼,你倒是信守承诺,问题是你别让我去跟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
她还是立刻派人去给谢文茵送了信,二人定下接头的地点,果然蹲到了哈伦和魏明轩。
“三嫂,你说他俩会干嘛去呢?”
陆夭刚想说我怎么知道,忽然嘴角笑意收起,谢文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这两人旁若无人进了旁边巷子。
谢文茵自幼在这里长大,又整日出来玩,自然知道这里是花柳巷,顾名思义就是青楼一条街,而且里面多的是低等娼妓。
“他俩怎么会来这儿?”
话音未落,就见陆夭已经轻巧地挑开车帘,直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