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燕玺楼的某些审讯极为相似,但陆小夭怎么知道呢?难不成上辈子,自己连这种事都告诉她了?
“那刁奴怎么说?”宁王更关心结果。
“以老奴看,应该很快就要开口了。”
确实如孙嬷嬷预料那般,地牢里陆夭几乎已经胜券在握。
她并没有回避刘嬷嬷的眼神,而是自然而然摆出一股傲慢态度,仿佛并不甚在意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因为洞悉刘嬷嬷此刻的状态,所以陆夭并不着急,她只是在等。刘嬷嬷又垂下眼去,精力几乎已经丧失殆尽的她眼皮颤动半晌,最后轻声道。
“奴婢可否要一个承诺,如果我说出实话,你要确保我还能活着。”
陆夭前世其实听过宁王有关如何审讯的只言片语,虽不完整,但串联在一起,也能拼凑个大概出来。
她深知此时正是刘嬷嬷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断不能被其所惑,一旦现在松口,对方很可能又会予取予求,那么之前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我不能保证。”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要说的内容于我而言,其实没那么重要。知道先帝秘辛又如何?我已经是储君正妻了。”
言外之意,就算没有这些,按部就班,她也能成为皇后。一个女人能争取的最高目标唾手可得,试问她还需要什么额外的信息呢?
刘嬷嬷混沌的脑子里开始提炼出一丝有用信息,她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机会。
“信王确实在城里,他要求医。”刘嬷嬷的语气里透出满满的疲惫,“所以只能铤而走险奔赴都城,找人治病。
陆夭不禁精神一振,这个说话就能解释的通了,都城人才济济,而且几位圣手都在太医院,若说为了这个理由,确实破有可能。她压抑着心头的紧张与兴奋,淡淡地应了声。
“哦?是吗?”
刘嬷嬷见她半信不信的样子,随即有些发急。
“是真的,都到这个份上了,奴婢不可能撒谎。”
陆夭耸耸肩,未置可否。
刘嬷嬷抬起眼来,怯生生地撩了陆夭一眼,竹筒倒豆子一样道。
“不过这件事背后,迄今还无人知晓,王爷也是走投无路。”她咬住唇,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这句该不该说,“他进城就是来找名医的,原本要找的路神医。”
替反贼治病也是死罪,如果信王乔装打扮去了无忧居,那么路师哥甚至自己,都有可能被拖下水。
陆夭瞳孔激缩,一时没有说话。
反倒是刘嬷嬷自从最难的话说出口之后,似乎找到了勇气,断断续续地往下诉说了起来。
“奴婢也是不得已,一开始瞒着王妃说不知道信王下落,确实是撒了谎,但奴婢不知道王爷具体的藏匿处,因为每次都会更换接头地点。”她微微哽咽起来,双肩一抽一抽的,这把年纪,显得煞是可怜。
但陆夭并没有被骗到,她轻哼一声。
“你之前可是说,从未见过他的。”
刘嬷嬷被这句说得一愣,随即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