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带头厉声唾骂,外加众人哭天抢地,登时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她这是打算跟薛家和离吗?”陆夭在府中听闻这件事,颇觉疑惑,“明知道薛府跟宁王府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还敢公然如此?是不把薛家放在眼里?”
“长姐还是少担心些没用的吧。”陆上元沉着张清俊却稍显稚嫩的脸,不知道在跟谁赌气,脸色并不好看。
陆夭之前在大理寺牢狱验尸,就见陆上元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就要把她送回去。
“这种晦气的地方,长姐怎么能带着孩子来呢?”素来温和好说话的男孩子板着脸,“我这送长姐回府。”
说着还有意无意乜一眼宁王,似乎是在嗔怪他带姐姐来这种地方。
宁王觉得自己冤死了,他明明再三劝说。问题是那小崽子难道不知道,自家姐姐压根不是个听劝的人么?
不过在两股势力的共同努力下,陆夭毫无悬念地被押回了王府。
“薛夫人的兄长姓周,时任御史台大夫,是彻头彻尾的亲皇派,所以自然会支持她的种种举动。”陆上元还是沉着一张脸,却回答了陆夭刚刚的提问,“薛夫人的长子自幼跟她不甚亲厚,所以她能求助的也只有长兄。”
陆夭点点头,看来薛玉茹的死,对于薛夫人冲击极大,所以她十有**没考虑后果。
大理寺留下监视的暗卫来回禀,说薛夫人的那位长兄周御史也到了大理寺。
“周御史见到钱夫人的尸体,天旋地转,几乎昏死过去,好容易缓过来,咬着槽牙呼天抢地。口口声声说王妃暗自下毒,草菅人命,害死外甥女,也害他妹妹家破人亡。他就是拼着这官不做了,也要进宫告御状。”
陆上元显然有些愤懑,他咬住下唇。
“这位御史平日跟薛府根本不算亲厚,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外甥女丢官,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得到某些人的授意。”
这话不可谓不大胆,御史**立于任何部门,唯一能授意他做事的,唯有当今圣上。
宁王眼中流露出两分不自觉的赞赏,陆夭反倒蹙紧了眉头。
“你这些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陆上元终于缓和了神色,低声解释。
“我自去大理寺就职之后,就把朝中所有位居要职的官员履历都摘抄了一份,然后细细梳理,将隐藏的亲皇派都挑了出来。”他见陆夭不语,又补充道,“这些我都是背着同僚做的,绝不会被发现,连累长姐。”
陆夭眼中流露出几分暖意,她哪里是怕被连累,她是欣慰弟弟有所成长。
“出了事尽管推给我,长姐给你兜着。”说毕,她吩咐人将陆上元送回去,“这几日告病在家,闭门谢客,尽量不要跟人接触。”
陆上元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其事点点头,但心底却有自己的打算。
人送走了,陆夭对王管家道。
“去给薛府送个信吧。”她眼中流露出几分厌弃,“事情闹这么大,问问老太君,是她来收场,还是我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