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东厢房敞厅里此时热闹非凡,大案板上堆满了各色礼品和礼单,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浣儿在都城虽然没有什么至交,但郡主的身份摆在这儿,再加上陆夭亲自保媒,所以但凡有名有姓的高门,都来送份礼,聊表心意。
陆夭翻看着单子,见个个出手都是大手笔。
礼部尚书夫人,也就是陆夭的族婶送了架琉璃炕屏,宰相夫人那边送了全套赤金头面,兵部侍郎府上送了端砚、药墨和澄心纸。五小姐这样的小姐妹则送了各色摆件和小玩意儿。
粗略点了一遍,见没有大差错,陆夭都让装了箱,准备跟嫁妆一起,到时候抬到魏府去。
点完正准备往内院去,却听外面有人通报说薛府来送礼,一个穿着藏蓝色宝瓶纹的嬷嬷走在前头,一丝不苟梳着个圆髻,身子直得像杆秤似的,后面跟着五六个丫鬟,手捧着大红描金匣子,从垂花门就往这边来了。
薛府有头有脸的嬷嬷,她都有点印象,眼前这一位愣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要说大户人家得用的嬷嬷并不多,要家生子儿,还得是伺候主子多年没犯过大毛病的,桩桩件件加起来,条件其实很苛刻。
陆夭不动声色看向孙嬷嬷,孙嬷嬷立刻会意。
“这是薛爵爷的乳母柳嬷嬷,从来都是在庄子上的,老太君之前有心让她养老,所以您应该瞅着眼生。”
既然都已经准备让人养老了,那为什么还会突然调回来呢?
陆夭忖度着,孙嬷嬷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压低声音道。
“她是柳嫂子的婆母,老太君这会儿把人调回来,势必是有用意的。”她轻轻看一眼陆夭隆起的腹部,“王妃提防着些,老奴也会让人盯紧柳嫂子。”
陆夭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她信任柳嫂子,但对于薛家安排她进来的用心,自己却始终没有摸到一二。
柳嫂子也说,老太君只让她好好伺候王妃生产,别的一概没提。
眼看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对方若是真有别的打算,这个时候怕是要部署了,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其变就是了。
陆夭琢磨的这个功夫,丫鬟已经领着柳嬷嬷进来了,跟柳嫂子的少言寡语不同,柳嬷嬷显然是八面玲珑。
“给王妃道喜,又做成一桩媒,真是积了大功德。”柳嬷嬷笑吟吟地上前行礼,“听说郡主在您府上,老太君特地派我来送份礼。”
说着侧身让出位置,将身后的礼都露出来,东西倒不算多打眼,中规中矩的琉璃摆件、布匹料子,但比其他府邸随的礼要厚一倍。
通常这种情况,要么日后谢浣儿加倍回礼,要么就是两家有什么亲厚关系,若是都没有,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冲着陆夭的面子,这份人情要记在宁王府上。
“这一筐是新摘的秋梨,每年就那么几筐,一筐送到宫里去了,这一筐是给王爷的。”柳嬷嬷殷勤地说着,“这几棵梨树还是先皇后在时栽的,这不赶着送来给您尝尝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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