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门的方向站着个人,从身形与挽起的发髻依稀可辨,是名年轻男子。五官面容浸在黑暗里无从细看,但看轮廓确实是谢朗,但却没有徐采薇的身影。
钱落葵见状,不假思索抬脚走了进去,忽然听得身后木门被快速合上并上锁的声音。
她大吃一惊,连忙回过头去,也就在此时,面前男子突然反手拿手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那动作太过老道,捂嘴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擒拿,钱落葵怀着孕本身反应就慢些,此时被人拎着像老鹰捉小鸡一般。
她在那手巾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今日给徐采薇闻的那种,因为自己是孕妇,怕伤到腹中的孩子,所以在选择香料的时候特地选择了不会动胎气的那种。
而那种谨慎在眼下看来,简直可笑。
求生本能让她想挣扎反抗,可那药是她亲自调制的,想动却动不了,想喊又喊不出来。
她被扔在了床上,动作并不重,甚至还顾及到了她的肚子。此时才影影绰绰发现,身侧躺着个男子,那才是真的谢朗。
门从外面关上了,隐约听见砰地一声响,但被身边人粗重的喘息声所盖过。
钱落葵意识渐渐模糊,随即堕入一片黑暗。
***
那厢陆夭在隆福寺的功德殿上了香,她虽然已经在大觉寺发下愿心,但在这边还是可以上一注清香的。
徐采薇清醒之后,已经由陆上元亲自护送着回府了。
走之前陆夭再三叮嘱,就实话实说,说徐小姐上香的时候被皇长子妃下了药,然后皇长子欲行不轨,不过这件事既然是因为跟陆夭出门而起,那么就会由她负责到底。
陆夭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随即迈进门槛,这时恰逢启献帝派给钱落葵的朱嬷嬷进来,双方在槛前撞个正着。
那嬷嬷大惊失色,随即给陆夭请安。
“不知宁王妃还逗留于此,怠慢了。”
陆夭微微点头,难道有耐心地含笑回道。
“还有点事没有办完,自然不好马上回去。”说着意味深长又道,“说不定,要在小禅房委屈一晚。”
这话一语双关,惊出朱嬷嬷一身冷汗。
她是启献帝派来照顾皇长子夫妇的,说白了,也有一点监督的意思在里面。
眼下宁王妃显然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若是那两位主子出了什么纰漏,自己怕是要担责任的。
于是她随意应了声便出了正殿,待到离开陆夭视线之后就快步往后院跑,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结果快步回到皇长子的住处,里面却不见了那夫妻二人。
她心下的不安愈发扩大。
此时就听小禅房那边低低地喧哗起来,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三步并两步跑过去。
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嬷嬷忽然有点不敢上前,隐隐约约听见那边在说什么。
“真不知体统。”
“简直没眼看。”
想到自己失踪的俩主子,她突然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