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何以为证?”
银面人似略一沉吟,从怀中取同方才那条两头蛇递到夏夜面前道:“姑娘,此蛇于我是性命攸关之宝物,如今我交给你,便是以我的命做保证。”
“主人,万万不可。”莫良人急得直跺脚。
夏夜看了看银面人手中的两头蛇,半晌后,她听到自己说道:“我信你,这宝贝你自己留着吧。”
双方达成协易之后,莫良人用一块布蒙住夏夜的眼睛,带着她一起上了地面,又走了好一会,她才将蒙眼的布给她摘下来。夏夜发现竟到了医庐,此时天已微明。
“这几日你便住在这里,行动时,我自会来找你。”莫良人说着,推开医庐最右那间没人住的屋子让夏夜进去。
屋里很简陋,还有些尘土味,不过好在有张床,夏夜心想也不是长住,打扫一下能睡人就行了。
这边莫良人又说话了:“等会我会叫人拿些平日里要用的物件来,你先把这里清理一下。”
这时屈大夫卧房的门开了,莫良人出去与他交待一些事情,夏夜便趁空收拾起来。
莫良人走的时候也没跟她打招呼,夏夜一直忙到快晌午时,屈大夫来喊她吃饭,她觉得身上脏,告诉他自己先洗潄一下再吃饭,叫他不用等了。
总算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夏夜将衣服脱了个干净,用水去慢慢地清洗那些在大牢里被鞭打出的伤痕,当她的手抚过胸部时,发现那里有一块块指甲盖大小的,颜色殷虹的突起,就像是含包待放的花蕾,再仔细看时,发现腹部处,也有些隐隐的粉红突起。她的心中猛地一惊,想起在江厦府大牢的刑室里,吕四海看到她身体的愕然表情,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几个字来‘桃花蝎毒’!这症状太像了,可是,她不是死过一次了么,怎么这毒还没有消失?对了,她并不是中这个毒而死的,这毒还没有失效。
洗完澡走出房门时,夏夜有些心事重重,她心里清楚,如果那个岑女医的话不假,等到那‘桃花’开到自己的丹田,就是她毒发身亡的日子,看来她时日不多了。想到这里,夏夜便没有了吃饭的胃口,而正在大快朵颐的屈大夫此时发现了她的异常,抬头若有所思地看她,突然他的目光放在了夏夜的脖子上,不由得放下了碗筷。
“啧啧,啧,姑娘,你这脖颈上是怎么了,上次见你时老头子只当是普通的红点,这会缘何连成线了?”屈老头指着夏夜的脖子问。
夏夜猛地想起眼前不就有个大夫么,正想着,无夜已经急着发问了:“屈大夫,您可听说过‘桃花蝎毒’?”
一听这话,屈大夫本有些眯缝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难道姑娘中了此毒?”
“正是,不知屈大夫可有解法?”
“唉,难,难!若说无解也并非如此,可若说有解,也只是句空话罢了!”屈大夫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此话怎讲?”
“如今能解姑娘之毒的,也只有仙骨雪姝这一奇花了,可是,此花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为何,只要有这种花,便能找得到。”
“非也,此花生在长年冰雪覆盖的雪山,二十年开一次花,且多开在悬崖峭壁,插翅难采。而姑娘依你目前毒发的症状,唉,恕老头子直说了,最多也就十天半月的日子了。”
夏夜顿时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命真是苦得不行。
“屈大夫,求您再给想想办法,我,我不能死。”无夜的声音透着凄凉。
屈老头终于抬眼看了看夏夜,他略显浑浊的目光里带着深深地无奈,道:“姑娘,医者父母心,非老头子不救,实在无能为力。已然这样了,除非神仙出手。”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怎么就可以这样死了。”夏夜不住地摇头。
而无夜却在脑海中喃喃道:“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
突然夏夜想到屈老头说的神仙才能救,脑海中就想到了一个人,“对了,那个醉半仙,虽然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云山雾罩的,不过说不定他是真人不露相。我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去求求他。”
想到这里,夏夜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量,站起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