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啧了半天,终究还是不敢下针。因为若是不下针,哪怕国舅爷司徒大人死了,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害他的是那个点穴之人。可要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冒然动手,却把人扎死了,那不但他这个半入土的老头子,要提早去见阎王,就是他家的‘仁和堂’,也要被掀个底朝天。
思虑良久,王大夫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闵王深施一礼道:“王爷,这江湖人点的穴,恕小老儿无能为力了。”
闵王仿佛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忍住了,朝着王大夫点了点头道:“王大夫走好,不送。”
那王大夫一听这话如遇大赦,迈开两条老腿,颤巍巍地冲出了温香院。
“你有何条件尽管提来,只要能解了国舅爷的穴,不但你点穴之事既往不咎,另外,本王还会重重有赏。”王爷虽然憋气得想要吐血,此时也只好说些软话了,一切等把舅父救了再说。
“好,这是你说的。那么,就让这水玲珑姑娘把衣服脱了,给在座的各位敬酒吧。”少年似乎是在为夏夜出头。
台下发出有些压抑的嘘声,因为他们虽然高兴得不行,但毕竟王爷在这里,也不能太放肆。
水玲珑吓得已经哭了出来,嘴里连连说道:“不要,是你出手相帮她才胜的,不算。”
夏夜曾听说她是卖艺不卖身的,把自己的贞洁看得很重,这次的比舞,也是她自负技艺了得,没料到会输吧。
“若依了你,你会把你的义父请来?”闵王问少年。
“不然,我义父此时并不在城中。”
“臭小子,你竟然戏弄本王!”闵王真是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不过转头看到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国舅爷,又生生把一口气吞了下去,强压怒火道,“你不是说只有你义父和那个何小鱼能解穴,你义父不在城中,这里又没有穆何小鱼的人,你待如何?”
“放心,我已经找到穆小鱼了,只是想要他亲口承认而已。”少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时莫良人突然插话道:“你这小子嘴里没半句实话,可不能依你。”
“那你们开始讲的比赛规矩是拿来骗人的?”
“你是一定要这般才肯说出穆小鱼其人?”闵王咬着牙问,看他的样子似乎快要妥协了。
就在这时,水玲珑突然扑通一下面对着夏夜拜倒,声音哽咽地恳求道:“夏夜,我输了!我求你饶过我这回吧。是,我本想令你出丑,是我叫人在乐器上动了手脚,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你,你心地善良,不要跟我计较可好。我知错了,今夜的舞魁就是你,我向在座的各位客人承认我水玲珑技不如人,只求你放过我这一回。”
少年看了看夏夜,夏夜心想我以后还要在这温香院里混的,把关系搞得太僵也不好,这次算给了她个教训了,再说,她也不忍心继续看着闵王被这少年要挟,于是便向少年求情道:“你放了她吧,只当是玩笑摆了。”
“放你也行,向夏夜姑娘连磕三个响头,一磕一次必须高喊一声,我水玲珑技不如人。”
水玲珑一脸羞愤,但是也别无他法,咬着牙照着做了。
“好,夏夜姑娘既然开口了,那就算了。”少年见状,松开了水玲珑的手腕。
水玲珑站起身扣,捂着嘴头也不回地从小门跑去了后院。
“这就完结了?”
“说话不算数,欺骗消费者。”
台下响起一片嘘声,这个时代这点倒不错,布衣之人也并不会十分的惧怕权贵,只要不是谋逆的行为,官民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大家别失望,不是还下了注么,都看看自己买的谁赢,若是买了夏夜姑娘的,你可就发了大财了,今晚定要请在座的都喝上一杯才是了。”莫良人及时出来打圆场,不过,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什么心事。
她这么一说立即就转移的众人的关注点,有人激动地大喊大叫,看样子是赚到了。
“莫老板,你就是穆小鱼吧!”少年的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闵王等人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可片刻之后闵王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莫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