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竟被他说得一时无语。
“好了皇姐。本宫能见到你真是喜出望外,你就别拿这种小事来败兴了。”
无夜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忍住没说。
山洞里面终于没了动静,只剩下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焦香味开始四溢,无夜不争气的吞了几口唾沫:身体是最诚实的,她已经没好久没有吃过一顿肉了。
冯羽拉着夏夜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不多一会儿,有人请镇国侯过去,看看食物是否烤好了。
镇国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站在洞口嗅了嗅,道:“可以了。”说着退到一旁。
“快快快,把洞打开。”太子急不可耐的跳着脚说。
“是。”
立即有人上去,把堆在石洞外的那些石头扒拉开,一股热浪顿时扑了出来,烟熏火燎的味道一下子盖住了焦香味。
烟雾散去,夏夜看到山洞里躺着一堆黑色的庞然大物,它遍体蒸腾着白色的热烟。
“快,你们几个快把里面的那头小骆驼给本宫取出来。”太子急得都想己动手了。
“是。”
众人不敢怠慢,七手八脚把母骆驼的肚子剖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像小牛犊子大小的,粉粉嫩嫩的,热气腾腾的乳骆驼掏了出来。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肉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那些手下人不傻,早就手脚利落地割下三大块好肉来,用干净的大树叶包好,递到太子等三人手中。
太子连烫也顾不上了,张嘴就咬,虽被烫得哇哇乱叫,仍不肯停嘴。
无夜捧着骆驼肉,浓郁的肉香味此时直往她鼻子里钻,她也想吃肉,可是,一想到是这样残忍的方式得到的,无论如何说服不了自己。
夏夜却是干瞪着,想吃却没有办法。
“别清高了,你不吃也是浪费。”夏夜知道无夜有心不吃,急得一个劲地劝。
但最终无夜还是没有吃,气得夏夜有苦说不出。不过还有更气的,一旁的银面人突然伸出手来,将无夜手中的骆驼肉抓了去,面无表情地拿到嘴里就啃。
夏夜流着口水心想: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比自己有口福。
然而,他也才啃上没几口,一个魁梧的男人突然跳到他面前,劈手就去夺他手中的肉。银面人毫不相让,一只手抵挡着对方的攻击,另一只手仍死死地抓着驼肉,不耽误往嘴里塞。
他们你来我往地打了好几个回合,夏夜看到那攻击银面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镇国侯冯韬,他早就看银面人起疑,此时见他竟然对公主如此不敬,忍无可忍出手试探。
不过,双方都未尽全力,似乎并不想撕破脸皮。又打了几招,冯韬喊了停。然后看着银面人意味深长地道:“果然是有功夫的。”
银面人把最后一块驼肉塞进嘴里,含糊地说了声:“承让。”
“镇国侯,你好端端地跟个老人家打什么?他一个山野莽夫,为求生存有些功夫也不奇怪。”太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说话间,对那些手下招呼道,“这小驼羔子的肉着实不错,小的们,你们忙活了半天,把那剩下的分着吃了吧。”
众人一阵欢呼,一涌而上去分享骆驼肉。
不过冯韬似乎仍不想轻易放过银面人,他问道:“这位老先生,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平日做些什么营生?不会是专门给人做向导的吧!”
银面人不说话,只是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冯韬有些恼羞成怒,他可从未受过这样的冷遇,突然大叫一声又发了难,这下银面人一个疏忽,被他将身后的宝剑夺去。
“哼哼,这剑柄之上,有七颗颜色各异的心魂石,真是极为罕见,如此珍贵之物,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有的。”冯韬觉得自己正在揭开真相。
银面人面不改色,道:“此乃家父遗物,侯爷所说的草民不知,但此物对于草民来说,的确弥足珍贵。”
冯韬还要说话,无夜走上前,从他手中将剑取下,道:“镇国侯,此人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所谓恩怨要分明,本公主不管其他,只知有恩要必报。夜已深了,本公主很累了。”
“啊,是,是,下臣疏忽了。”冯韬连连陪罪。其实按辈份来说,这冯韬是齐皇的叔父,也是无夜两姐弟的爷爷辈的人,但是,封建等级在这里,哪怕你辈份再高,也只是别人家的臣子。
“小的们,回宫。”冯韬大声指挥着手下。
于是一行人快马加鞭往平阳城而去,本来若是没有遇上他们,夏夜和银面人是打算在路边休息一晚再上路的,因为就算他们能在当晚赶到平阳,城门也已经关了。
不过这些人是谁!他们到了城门口后,冯韬便命人把一块通城令牌给守城兵看,那守城兵用一个竹篮子把令牌吊上去看过后,立即命人打开了城门。
太子带头,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不过快到皇宫时,无夜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对太子道:“夜深了,我这样冒然进宫,也没个合适的住处,也会惊扰了父皇。不如今夜就在城中的客栈歇息一宿,明日进宫面圣。”
太子想了想也对,便命冯韬在城中找了最好的客栈将无夜二人安顿下来,这才互相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