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尔等模样,想来是认识了。”惠岸将照妖镜收在怀中,又将混铁棍抓在手中,轻笑道:“这下可以瞑目了吧。”
谁知两人却并没有回答,武宁更是挣扎着撑起身体,怔怔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惠岸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原来竟是一个漆黑的伤痕——他之前见到郑家山时对方就是这副样子,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又哪里会知道。
“莫要聒噪!快来受死!”话音未落,竟是直接朝武宁砸了过去。
武宁见他变作郑家山的模样,便就立即明白过来——之前她一直不愿意相信那个屠杀西梁子民的人就是郑家山,而现在,她宁愿那个人就是郑家山——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因为冤枉那个人而感到悔恨。
听说他已经和黄雀成婚,这许多年过去,两人应该已经有了孩子了吧。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如果自己没有那样对他,现在这肚子里怀的也许就不是死胎,也许会是他的……孩子。
武宁心潮起伏,想到深处,又不禁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再去后悔亦是无用,见惠岸混铁棍砸来,竟是直接引颈受戮,仿佛那铁棍不是凶器,而是引导她解脱的明灯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混铁棍将至未至之时,忽然背后黑影一晃,先前被惠岸砸晕的喜顺猛地冲了过来,当下只将鹿角一顶,竟是直接朝惠岸撞了过去。
“又来送死!”惠岸哼了一声,单手一抓,便就直接抵住喜顺的攻势,再猛地一举,竟是直接将喜顺举到了半空。“那么,就成全你好了。”说完,手一松将喜顺掼下,趁着喜顺还未落地,手中混铁棍照头一砸,一下将喜顺砸得脑浆崩裂。
当此之时,喜顺渐渐出气多,吸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动了动嘴道:“不……不准变成我师傅的模样……”言毕,头一歪,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师傅的模样?”惠岸愣了一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陡然脊背一紧,当下立即拿出照妖镜来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待那熟悉而又恐怖的人影映入眼帘,登时吓得手一抖,差点将照妖镜摔在地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会这么巧的!这小子一定是在骗我!”然而他虽是如此说,手脚却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抬头见喜媚就在不远处,于是将心一横,握紧混铁棍就冲了过去。
然而他正要照头砸下,喜媚旁边的地上忽然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心中一凛,正要抬头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
惠岸不听还则罢了,一听这个声音,立即惊得连连后退,当下竟然连看也顾不得看了,将身一跳隐在空中,急急往南海去了。
“你杀了我的徒弟,还想走吗!”
声音未落,城中立即就有一道红光闪动,刹那间就如一株疯狂生长的藤蔓般遮天蔽日冲天而起,饶是惠岸身形如电,还是立即被红光刷了下来,不一刻便就摔落在了那人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