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大王说笑了,我这微末实力,怎么敢跟大王比较,还在琵琶洞中之时,大王既赐仙桃,又赐丹药,十分有恩于我啊!”
在场四人当中,除了武宁之外,其余三人都对那仙桃和丹药到底是何物皆是心知肚明——仙桃只不过是含有俯首丸的毒桃,丹药则是郑家山从黄雀那里抢来的固元丹而已。
三人皆知郑家山是讽刺蝎子精,但是听在武宁的耳中就成了郑家山和这蝎子精沆瀣一气,而且还一口一个“大王”叫得亲热,让她打心底冒出一团火来。
“哪里的话。”蝎子精一点也不在意郑家山的讽刺,笑着摆了摆手道:“早知妹妹会有今日之成就,那时节就该让妹妹多饮一些血食。这西梁女国的女人之血最是阴寒,正好适合你我修炼。”
“是吗?”郑家山哼出两道气来,撇了撇嘴道:“如此可就要多谢姐姐了呢。”
郑家山的背后,武宁听得她二人的称呼直接变成了“姐姐”、“妹妹”,又知这蝎子精当时吞食了无数国人之血,当下哪里还能注意到郑家山的语气,只退了两步,一张脸变得铁青,转身出了后殿。
“好了,闲话不要多说,”郑家山道:“你潜到我国中到底所谓何事?”
“自然是大大的好事,”蝎子精笑道:“也算你这丫头命好,我家老祖看上你的神通,想要邀你共赴无极大道。”
“老祖?”郑家山心中一凛,登时响起那个禅师虚影,于是问道:“不知你所说的老祖是?”
蝎子精忽然厉声道:“不要装蒜,积雷山上被你侥幸逃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郑家山恍然,心道果然是他,表面上恭敬道:“老祖法力通天,我也佩服无比,只是每每都是一个虚影,并不知道老祖真正身份。”
“这个你暂时不必知道,我只问你去还是不去?”
“去又如何,不去又当如何?”
“天机紊乱,杀机四起,你若托在老祖麾下,自可保你平安无事;若是不去,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即便你坐拥一国之力,也只叫你顷刻间灰飞烟灭。”
“那我是非去不可了?”
“你以为呢?你也许可以逃了,但是这一国子民可是逃不了的。”蝎子精说完又望了望郑家山身侧的黄雀,“还有你这些好姐们,你能护得了她们一时,却护不了她们一世。”
郑家山皱了皱眉头,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是那老祖的对手,而且对方以这一国子民性命相威胁,的确让他很是难办。
但若是就这么去了,不说以后会任由那老祖驱使,要想像现在这样来去自由地去找二丫和婉香的就万万不可能了。
他正自左右为难之际,武宁却又缓缓回到殿门。先前她心中怒火中烧自行离开,走到外面却又渐渐想到和郑家山的百般情谊,于是又转了回来,见郑家山和蝎子精正在对峙,就要问时,忽听得郑家山说:“好,我明日就下诏退位,这一国子民是死是活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武宁听到此处,立时愣在原地。她直直地看着那个曾经熟悉无比的背影,眼中滴下泪来,将身一转,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不过,”郑家山又沉声道:“我见那老祖每每并不以真面目示人,看来必定有所顾忌,你们若是将这一国人尽皆杀了,只怕天庭并不会坐视不管吧。”
蝎子精摇了摇头,笑道:“郑家姗,你且不必与我说这些。我已从老祖那里知道你的手段,若是交手,只怕没有把握把你带回去。不过今日将话带与你,老祖交代的事情也算完成了,去与不去,你自己把握,不过你记住,若是惹得老祖亲自来找,只怕……”
她话未说完,人已经闪到殿外,正要走时,忽然又转过头问道:“我听说你曾闯入地府大闹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