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惠遇到这样难处,则是曹颂这个丈夫的过错了。
身为男人,不能挡风遮雨,让妻子受了委屈,实是欠修理。
这次过来,看着静惠性子稳重沉静,还以为是在外做当家太太,历练成熟的缘故,没想到受到这样委屈。
曹颙向来护短,对这江宁城里的官绅,就没了好印象。
“你好生留意,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祟。曹家才离开江宁几年,他们就充起地头蛇来了?”曹颙眯了眯眼睛,道。
张义应了,从那些拜帖中,指出两份来,道:“这两家除了拜帖,还奉了礼单,因打着年礼的幌子,又是同二老爷这府里的东西一道送来的,一时推不得,都在前院放着。”
曹颙拿过礼单看了,不过是古董砚台什么的,倒是不惹眼。
“都留心些,别夹了其他的东西。”曹颙道。
若是在直隶任上,三节两寿收下边的孝敬,是官场惯例,不算过错;出来办差,又接受金银等物,则是有“受贿”嫌疑。
“都仔细看了,并无不妥……老爷若是担心,是不是封箱入库的好……”张义问道。
曹颙摆摆手,道:“不必那么麻烦,将礼单登记造册,东西物件直接使人拿去给二太太,谁还指望这些东西回京不成?”
主仆说了一会话,曹颙又叫他多支一些钱,放在这边账上,算作众人花销,大过年的,一下子多了十多口人,也让二太太费心;另外一部分,则作为众人年下的赏钱。
只是出门在外,为了叫众人少出门生事,这些赏钱只给一半,剩下的回京补上;否则,大家拿去吃喝还不怕,要是嫖赌起来,闹出没脸,辛苦可就成了罪过。巡抚衙门离总兵府本就不远,等曹颙交代完这些,曹颂与李卫已经从巡抚衙门回来了。
没等曹颙发问,曹颂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张楷忒不地道,一点担当都没有,见了李大人就唠叨的个没完。我倒是不信了,庞家村就真的动不得,一下子就牵扯上这许多官绅大户来?总督还没到江南,他一个巡抚,谁还敢为难他不成?”
李卫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心里也憋着气。
曹颙心里叹了口气,将魏仁所说的话,讲述一遍。
李卫听了,“腾”地一声站起,怒道:“好大胆的贼人,竟然敢威胁地方,威逼官府?”
若是李卫没有总管江南缉匪事物,那对方这一招还真的能见成效。
有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有哪个官员与地方所有官绅为敌?就算李卫这样的,靠山直接是皇上的,要是将地方官绅得罪个遍,往后也步步维艰。
曹颂才江南这两年,同李卫往来较好,感情倒是比在京城中要深厚。
见李卫恼了,曹颂忙劝到:“不过是小把戏,大人何必放在心上?收拾两家,将庞家村匪民作乱的事情说了,看谁敢作祟?”
话说得简单,可江南是要抚的,庞家村可以按“盗匪”定罪,却不宜公之于众。要不然,那些对朝廷不满的,还不知怎么发挥……
京城,庄亲王府。
看着地上的两个丫鬟,十六阿哥不由皱眉。
十六福晋摆摆手,将两人打发下去,方道:“爷觉得不妥当,那换两个”
十六阿哥皱眉道:“恒生一个人在郡王府,和瑞都没有给他安排这个,咱们倒是上杆子送人,这叫什么事儿……”
十六福晋犹豫道:“爷,三公主最早也要后年才能出宫,还有两年工夫,恒生如今有了侍卫差事,外头的往来应酬……王府送过去的人,总比外头乌七八糟的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