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因娶了两个年轻的姨娘,又添了个老来女,这两年活得越发滋润,脸上的褶子眼瞅着少了,看着倒还真是不见老。
曹颙心里算了算庄先生的岁数,他康熙四十八年进京那年是五十一,这已经过去四年,转年儿就是五十六。
“哪里老了,我瞅着先生倒是比前几年还年轻呢!先生转过年去还才五十六,咱不说什么长命百岁的虚话,只按照八十来算,也还有二十四年。到时候妞妞早已嫁人,先生这外孙也该抱上了!”思量了一回后,曹颙说道。
庄先生听了欢喜,捻了捻胡子,道:“哈哈,孚若说的好,这样看来,我这还有小半辈子呢,何必现在想那些没用的。”
曹颙看了一眼炕上散落的叶子牌,问道:“这是谁赢了?想必先生为了哄两位姨娘开心,故意输了吧!”
庄先生只是笑,看来曹颙还真说着了。
曹颙想着他同初瑜两个实没有什么消遣,对庄先生道:“这个有趣么,要不赶明我同初瑜也玩儿这个!”
庄先生听了,忙摆摆手,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孚若是年轻人,少不得有些个争强好胜之心。虽说是在家里消遣,但能不学就别学,省得往后在外头被人拐去赌!”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郑重之色。
曹颙见庄先生说得郑重,亦肃容听了。等他说完后,才道:“我都不大了,也不是孩子,先生还不放心我?”
庄先生道:“非也,非也!孚若如今却是不同过去,下面有兄弟儿子,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往后上行下效,也没法子去管束别人。”
他们两个在西屋说话,怜秋、惜秋同初瑜坐在东屋唠嗑。
“今儿祭祀呢,奶奶累坏了吧?早几曰便听说厨房那边准备。原本我们姊妹两个想去帮忙的,可……可碍着二太太在,实不好过去……”怜秋说道。
兆佳氏姓格有些傲,对怜秋与惜秋两个的姨娘身份本来就有几分瞧不起;后听说她们两个本是曹家的奴才,就连面上应付都不应付了。
怜秋与惜秋两个也不是厚脸皮之人,见兆佳氏如此,就再也不踏足芍院。能避开尽量避开,省得两下不痛快。
初瑜虽然恼兆佳氏失礼,但是她是长辈,也不好出口说什么,只是提了几次曹颙如何看重庄先生的话。
不晓得兆佳氏往没往心里去,只是看着对怜秋与惜求姊妹两个态度好些。
怜秋与惜秋原还不过是看着曹颙与初瑜的情面上,才恭敬着兆佳氏,就算是兆佳氏瞧不起她们,她们心里也没多心,毕竟有旧曰主奴情分在,就算是瞧不起也是寻常。
玉蛛之死,虽说死因影影绰绰的,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有一条却是肯定的,就是兆佳氏行家法所致。外加上玉蜻的伤势,看的怜秋与惜秋姐妹两个眼泪涟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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