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曾虽说暗恼,但是初来乍到,又顾及对方的身份,却也没有法子。
私下里同曹颙说起王景曾时,伊都立只是不屑。
或许正是有对比,才能真正区分出好坏来。王景曾惯会端着清高架子,对属官们则放低了身量,想要得到大家的拥戴。
王景曾再折腾,不过是靠一张嘴。曹颙这边,却是实打实的有东西。逢年过节,这边衙门有会餐,餐后还有能带回家的盒子肉。
不止是这些属官们,就是他们的家眷,提起太仆寺堂官曹颙来,也都要赞一声儿体恤下属。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古今同。
就是那些个因嫉妒曹颙年少高位的,看着王景曾作势几曰,对比着再看平素低头忙差事的曹颙,也能分辨出个谁远谁近来。
待到王景曾摆了几曰翰林清贵的谱,发现同是进士的唐执玉都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个儿,衙门里已经转了风头。
他这个新来的主官被忽略了,没有人再来巴结着上来求他的照拂。
以静制动,第一回合,曹颙大胜。
*以静制动的,还有行事越来越稳健的四阿哥。
八阿哥称病几曰,如今打着守孝的幌子,鲜少出府。随着八阿哥的吃瘪,三阿哥那边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仿明祖立建文”之事,三阿哥是不信的。他虽说有些书生气,但却不是傻子。康熙要真打算立皇孙的话,何必对先前的那些个汰渍档人穷追不舍。
弘皙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幌子,康熙愿意对他亲近,便亲近几曰,懒得亲近了,丢到一边儿,也没有后患。
弘皙是幌子,八阿哥已经失了圣心,不管是立“贤”,还是立“长”,三阿哥都能够得着,他如何能心里不痒痒?
这不,为了讨康熙欢心,拉近父子关系,他现下正忙着收拾畅春园附近的园子,打算恭请皇父幸王园。
四阿哥这边,却还是老样子,勤勉办差,行事越发谨慎。
按照戴锦所说的,康熙心里已经有了防备,越是这个时候闹得欢实的,别说是得到恩宠,怕只会适得其反。
四阿哥见多了康熙的反复,心里对戴锦这句话也认同,便越发地低调了。
*曹府,芍院,上房。
兆佳氏坐在炕上,叼着烟袋锅子,手里拿着两个小庄的地契,心下有些后悔。都是自己财迷心窍,一时着急,没有仔细思量。
如今,还没分家呢,自己这边添的两个庄子,怎么办?归公么,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曹颙也有私产在名下。
但是曹颙那边有大义的名分在,兆佳氏这边却没有。虽说晓得曹颙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儿,但是兆佳氏只要想到这些地,或许会被贴上公中产业的烙印,她心里也忧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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