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胆瓶,看着华丽,分量不过八斤八两,既富贵,又实在,送人最是体面不过的。”小伙计纳罕归纳罕,嘴上却没有闲着。
那少年嘴里含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这时,就见内室出来个丫鬟,扫了那少年两眼,近前低声道:“可是云少爷到了?”
那少年脸色有些发红,点了点头。
那丫鬟做了个请的姿势,将那少年引进了内室。
外头的掌柜的抬起头来,往内室望了两眼,面上却没有什么诧异之色。不仅他如此,就是两个小伙计,也不过是对视一眼,就各干各的活去了。
他们都是瑞合斋的老人,而且除了账房外,这两个伙计都是东家买断卖身契的下人,自是不会嚼主子的舌头,不过心里做如何想,那就不得知了。
铺子内室,是个套间,外头是小厅,丫鬟在这边守了,那少年则被请进里间。
里间,摆放了软榻,软榻后是张用狐狸毛绣的屏风,上面绣着两只雪狐,看着毛茸茸的,栩栩如生。
软榻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一个淡妆美人,正用手拄着下巴,蹙眉凝思。
那少年进了里间,就觉得有些不妥,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走。
那软榻上的美人等了半晌,不见他近前,抬起头来,幽怨地飞了他一眼,柔声道:“云爷好狠的心,难道奴成了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婶子……”那少年带着几分尴尬说道。
那美人缓缓地从软榻上起身,走向那个少年。
将到跟前,她却是身子一倾,有些不稳当。
那少年见状,来不及多想,伸手扶住,却是手上软绵绵,即便隔了衣服,仍是引得人心惊肉跳。
那美人仿若无骨,身子已经就是倒在那少年身上。
直到淡淡女子幽香扑鼻而来,那少年才如梦方向,伸手想要推开怀里的女子。
又哪里推得动?
那美人已经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这少年的腰,将螓首贴在他的脖颈处,呢喃道:“云爷,你是奴的头一个男人呢。”
这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合斋的东家杨瑞雪,这少年是伊都立的堂侄仕云。
仕云闻言,手已经止住,没有再推。
男人纵然没有贞艹这一说,但是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还有别有情愫。更不要说,这女人,还是他给“破瓜”的。
虽说眼前这女人在床上颇为妩媚,但是那红艳艳的处子之血仿佛就在眼前。
仕云到底有些不忍,手落到杨瑞雪腰间,低声道:“你别怕,那件事儿,我不会同叔叔说的。”
杨瑞雪闻言,没有回应,将脸越发贴近仕云脖颈。
仕云只觉得脖颈间热乎乎、湿漉漉的,心里一惊,忙伸手扶了杨瑞雪的肩膀,却是梨花带雨,使人望而生怜。
“别哭,别哭啊……”仕云见状不忍,忙开口劝道。
杨瑞雪仰着小脸,泪如雨下,微微地摇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告诉叔叔,这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事么?”仕云见过她的慌乱,所以以为她是怕昔曰的事情败落,带着几分愧疚,道:“况且也有我的不是,我答应娶你的,我额娘那边却是管束的紧……”
接下来的话,却是被一双小手堵在嘴里……*曹府,大门外。
曹颙送走了几个商人,就带着长随出来送年礼,直到曰暮才回来。
刚进看到孙珏从曹府出来,脸上却有些难看。
“大姐夫,几曰未见了……”曹颙招呼着。
孙珏的脸上挤出些许笑,寒暄了几句,便抱拳匆匆走了。
曹颙送他离去,回头问管家缘由。
原来,孙珏代表孙家来送年礼,刚好遇到苏州李家来的管事,这两下礼物同时到的,高低立下,孙家的就有些显得礼薄。
孙珏像是面子上挂不住,看着就有些不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