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脸上看不出喜怒,再望向那御史时,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犀利。
弹劾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那弹劾曹寅的御史,也不能说他是诬告,康熙也懒得当场发作他。
魏珠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随扈王公与文武百官,已经奉旨而来,在外头候驾。”
“宣!”康熙沉声道。
少一时,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依次进来不少王公大臣,左右排班,跪了一地,恭请圣安。
有眼尖的,瞧见炕桌上的窝头咸菜,心里也是想什么都有。
康熙站起身子,脸上难掩愤怒,说起京城祈雨之事,道:“部院诸臣但知营求财贿,在家安逸而已,求雨之处未必亲到。”
说完京城诸臣,康熙又将嵩祝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从他凡事趋奉李光地说起,到他当年与噶礼结亲、趋奉二阿哥,越说罪名越大。
嵩祝早已双膝着地,叩首请罪,心里却将那个姓金的御史恨得不行。
虽说皇上确实为了京城少雨之事烦躁,但是若不是姓金那小子大清早地弄这么一出弹劾的戏码来,何至于引得皇上发这么大的火气。
康熙训斥到最后,也带了几分怒意,道:“索额图、噶礼、朕皆诛之,嵩祝岂非更甚于索额图、噶礼,朕不能诛之?抑畏伊镶蓝旗之党?”
嵩祝听到皇上将自己同索额图与噶礼相比,唬得魂飞魄散,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
索额图与噶礼是什么人啊?一个子孙被斩首,自己个儿被处死在大牢里;一个是被责令自尽,发妻随死,子侄也是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
虽然他当了大学士后,凡事以李光地为马首,那也是因为怕办砸了差事,才如此的。谁让李光地是官场不倒翁,出了名的天子宠臣呢?
这句话不仅吓坏了大学士嵩嘱,也听得三阿哥与几位镶蓝旗的官员都跟着冒虚汗。
天子怕什么?怕臣子结党,撼动朝纲。
臣子怕什么?怕“党争”,也怕皇上用“党争”为由子,清剿不合心的臣僚。
历朝历代,有人的地方,就难免有结党的。
说其他的,不过是书里的记载,瞧了也是当成故事读的。早年间,索额图与明珠的争斗,却是许多臣子耳闻目睹的。
不少臣子,沾了“结党”的名儿,就断送了前程。
三阿哥这里,身为皇子阿哥,又得封和硕亲王,他倒不担心自己会失了皇父欢心。
他是听了康熙这句话,心里警醒。
被圈了大阿哥与被废了的二阿哥,都是镶蓝旗,这说起来真有些不吉利。
不过,是不是宣示,在大阿哥与二阿哥储位无望后,自己这个最年长的皇子,是天命所归?得以承嗣皇统?
三阿哥心里正在纠结,是该忧该喜,突然想到镶蓝旗的皇子不止三位,还有十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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