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这边能看到太医院的奏报,只知道七阿哥伤势“稳定”、“渐好”,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么严重。
见曹颙面带忧心,他忙道:“七哥看着是个有福祉的,孚若也别太过忧心。”
曹颙点点头,想起十四阿哥请旨“和谈”之事,道:“对了,怎么听说十四阿哥要回京?”
听了这个,十六阿哥挑了挑眉,道:“可不是么?当了几年大将军王,要是不回来显摆显摆,那不是成了锦衣夜行?听说德妃娘娘正忙着,为弘明选皇孙福晋。那位向来为皇父宠爱,允他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也是寻常。”
原还怕十六阿哥因十五阿哥的缘故,同十四阿哥有所牵扯,见他如此,曹颙也就放下心。
两人就着一壶莲花白,边吃酒,边说起别后这一个月的详情。
听十六阿哥提游寺之乐,与同四阿哥的邂逅,还有兄弟两人的“志趣相投”,曹颙不禁莞尔。
“十六爷倒是转了姓子,之前拉着十六爷去,十六爷也不稀罕的?”曹颙笑着说道。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爷终于明白为何早年姨父要送孚若去佛堂了,还有四哥为何做足吃斋念佛的姿态。佛室清净,想要算计人,脑子更加清明。”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曹颙好奇问道:“是谁得罪了十六爷?”
十六阿哥端起酒盅,酌了一口,却是卖起了关子,悠哉说道:“难道爷是睚眦必报的的小气人?谁说算计,就算害人了,还不兴爷以德报‘德’。”
说到最后那个“德”字,十六阿哥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再无掩饰。
曹颙不是愚蠢之人,见十六阿哥情绪激荡,给他斟满酒,道:“阿哥所之事,同永和宫那位有干系?”
因这其中涉及十六阿哥丧子之痛,曹颙也带了几分小心。
十六阿哥阴沉着脸,道:“她倒是没有胆子,谋害皇孙。只是李氏平素是个胆小的,若是没人鼓动,断不会生出这般歹毒心肠。她又惯是装好人,我也是私下里查了两年,才寻到些蛛丝马迹。我一个无爵无权的皇子,她还不至于将我放在眼里。鼓动李氏闹,不过是因我福晋是宜妃娘娘的侄女,她乐得看热闹罢了。”
曹颙听了,倒是意外得紧,实没想到德妃牵扯到十六阿哥的家务事中。
或许她并没有十六阿哥认定的这样歹毒,毕竟万事都有讲因果。身为后宫主位,在宫廷之中位高权重,若是为了单单与宜妃斗气,就费心筹划这个,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曹颙也没有与十六阿哥争辩。
人心就是如此,总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李氏是十六阿哥第一个女人,又是他长子之母,两人恩爱十来年,个中情义,不是一句话就能抹杀。
相信是德妃存了“歹心”,总比悔恨自己“有眼无珠”,心里要舒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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