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頫使人将大些的宅子收拾出来,想着要是曹项回京,住在府里不自在,就可以分院别居。小些的一个,曹頫则是带素芯去过一次,让素芯按照自己心意布置。
素芯只说不急,并不肯在正式分家前,多说什么。可是曹頫已经兴致勃勃,安排哪里住书房,哪里给素芯摆绣架,哪处留给天护。
并非他不孝顺,不友爱兄弟。
实际上,是因为他看了太多书,加上耳濡目染,听到那些兄弟失和之事,心里存了警醒。
有句老话说的好,“远的香,近的臭”,就算是单单他们兄弟几个,也有口角的时候;这拖家带口的,上面还有个老太太,里里外外更容易起摩擦。
曰积月累起来,兄弟间起了嫌隙,妯娌间交恶,反而伤了家人情分。
曹頫还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爱挑事的,嫂子侍候着辛苦。他没有想着自己躲清净,跑的远远的,而是想着要是不在一起住了,没事接母亲到自己那边住上几个月,也能让嫂子歇歇。
长媳不易当,尤其是嫂子还没有儿子。现下大哥不在,母亲说不出什么;等到大哥回来,若是嫂子还无子,还不知老太太怎么折腾。
见静惠不说话,兆佳氏不乐意了。
有心刺静蕙几句,又顾忌富察家。
傅鼐现下虽闲赋,但是他少年时就开始在四阿哥身边当侍卫。随着四阿哥登基为帝,傅鼐起复在即,也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强忍不快,道:“以前就算你疏忽,往后不可再如此。这勤俭持家,才是当媳妇的道理。使人去寻中人,或是直接交代管家下去,年后将这两处宅子租出去,早一个月早一份租子也好。”
她说得毫无余地,静惠除了气闷,却不能再缄默下去。
“老太太,那两处宅子买完后,就由五叔在安排,媳妇怕是插不上手。”静惠说道。
兆佳氏听了,不由皱眉,狐疑地看了静惠一眼,道:“小五一个男人,插手家事作甚?”
对于曹頫的用意,静惠也知道些。只是,现下在兆佳氏面前,“分家”之类的话题,不是她一个当媳妇的能涉及的。
“许是五叔有什么安排,媳妇也不甚清楚。”静惠含糊地说道。
兆佳氏听闻,却是想到旁处。
她立起眉毛,嘟囔道:“他一个庶吉士,不好好学习学问,能安排什么?”
话说如此,她心中可是满心好奇,不确定幼子是不是用那两处宅子中的一处“金屋藏娇”。
曹家有曹寅留下的族规,不得纳记女为妾。
曹頫最尊崇伯父,当不会违背此族规;若是良家女,怎么不告家中,就偷养在外头?
想着想着,她越想越觉得有谱。
一时之间,她竟是有些发起愁来。要是儿子真闹将出来,激怒董家,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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