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想想,虽然贺楼远说的轻巧,但拿了他的贴子送京兆府去,这人还能好吗?哪怕就是当官的,看在宁远王的面子上京兆府府尹也得把人好好地给办了。
官又咋的?当官的还不兴个弹劾什么的,谁都不认识的这么个官还能多大了?宁远王想捏死他就跟捏个臭虫似的。
不过想想,难怪那边与这边差不多的房子,这边没咋样,那边却塌了,凌小柔之前还觉得奇怪,按说屈家的庄子里,屋子都建得很坚固,尤其是这边,因为风景好,空气好,又清静,多是租给有钱或有权人家住的,修的更比别处还要坚固。
若这样的房子都能塌了,庄子里别的房子那不更危险了。
所以,在贺楼远说出房子塌掉是男人把房中承重的柱子给锯断了,而之前他也是有意让女人和孩子躲到床里能被屋梁挡住些许落瓦的位置,本以为有惊无险地就能讹庄子里一笔银子,结果却被不谙世事的儿子给道破了。
即使凌小柔没有亲眼见着,也能想像得到当那个孩子说出‘爹,你下回别锯柱子了,房子塌了冷!’时,男人难看的脸色。
真难想像就是为了讹庄子银子,这个男人竟然能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所以这样的人真送到京兆衙门也不屈着他。
凌小柔再起床时,天色已经很亮了,丫鬟们哄着三个孩子在他们的屋子里吃饭,另一间屋子里清雪的庄丁们挤的满满的,有些人手上端着一大碗放了多多姜丝的疙瘩汤,喝的热火朝天,有些人碗不够等别人吃完了再吃。
后备役们再没人说要给对面送吃的,一个个都黑着脸,显然是气坏了。
凌小柔想到之前听到那声男人的惨叫,有些奇怪地问贺楼远:“你们把他怎样了?我咋听着好像叫的怪惨的。”
贺楼远‘哼’了声,又嘴角又有些往上翘,“谁能把他怎么着?揍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手,许是坏事做多了,好好地站着也能从坡上滚下去。”
凌小柔也没当回事,估计是当时就在院外面喊话,男人被自家儿子揭穿了,一时羞愤难当,脚下没注意从坡上滚下去了吧。
既然早上都喝姜丝疙瘩汤,凌小柔也就没让人重新做吃的,外面大雪封路,瞧这天随时可能还下,不定什么时候路才能通,有东西也省着点吃,她和贺楼远虽然平日对吃食讲究,但也不是吃不得苦,疙瘩汤再配上一小碟酱菜,也是很美味的,而且这种天气里面多吃些姜也有好处。
吃过饭后,凌小柔站在院子里看外面清出来的雪路,外面到处都是大雪,之前看着是条冻上的小河沟,如今却是怎么也看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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