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人笑道:“玉寇,这自然是心有灵犀,听说你醒了,马车刚进府我就匆匆向老太君告了假,赶着过来。快过来我怀里让我瞧瞧。”
窦氏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心疼和怜爱,显见的是母女情深,赶着来的。
院门打开,先是进来四个嬷嬷,头脸干净,注重礼数,请了安便一字排开等候,继而是几个年轻的婢女,穿着翡翠兔毛夹袄,系着藕丝缎裙,抱着手炉香囊斤帕等物,随侍在窦氏身边,簇拥着她进来。最后是几个小厮,抬着几个箱笼,等在内院门外的停进外院。
好大的阵势。
若真的是心急看病,赶着来的,至于带这么多婆子丫环,打扮的如此精细吗?距自己醒来可有几天的时间,够她们好好谋划一番,以应对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再说经过水道被封之事,她恐怕也坐不住了。
温玉蔻微微抬手,华月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还是低头离开,站到大丫环队里去了。
所有人都站在一边,唯独窦氏笑容满面,款款走来。
温玉蔻眼前出现一个梳着天香高髻,明月脸,肤白貌美的贵妇,头上戴着一只璀璨夺日九凤金钗,一只富贵双喜银步摇,步摇望之银光柔而润,倒像玉做似的,典雅高贵。身上穿着件木兰青双绣缎裳,外套五彩刻丝月白银鼠褂,衣饰多庄重之色,平和大方,不失威严。
窦氏一向注重保养,保持肌肤的吹弹可破,容貌艳而不妖,举止大气,就这么走过来,竟比自己的女儿温玉澜还要多上几分名门风范。
温玉蔻心中发黑,眼中却露出浅浅的笑意:“让窦夫人担忧,玉蔻愧不敢当。”
窦氏耳朵尖,刚才分明听见温玉蔻唤自己“窦姨娘”,心中生疑,以为温玉蔻睡得发晕,一时失口。现在听到温玉蔻叫自己窦夫人,愈发不确定了。
她转眼看见院中站了一大堆下人,夕月是自己的人,不时使着眼色。窦氏是何人,当下便明白,温玉蔻这是要清理门户。
窦氏再次笑道:“玉蔻,今天风大,别在风口站着,我得了许多好东西,叫他们抬进来,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便留下来赏玩,正好你病愈,按惯例赏下人也好。”
“惯例?”温玉蔻唇边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嘲讽:“夫人对我倒是上心的很,其他姨娘都不会过问我的事。这些下人玩忽职守,伺候不周,再不好好敲打一番,怕是要出了乱子。赏是赏,罚是罚,母亲当年定下的规矩,我作为温家嫡女,谨记于心。”
窦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她窦芝环熬了将近十年,才从大夫人玉玲珑手中夺过掌家之权,采办添置,银钱往来,田地家宅,上下打点,全都事无巨细打理得妥妥当当,如今温府上上下下,谁见着她不尊称一声“窦夫人”的?可温玉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窦氏,她再怎么尊贵,再怎么能干,只要温府的大夫人玉玲珑还喘着气,她窦氏就永远只是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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