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瞳见她如此惊惧,知道她误会了,看了一边的墨兰一眼,墨兰立既走过去笑着扶起荷夏道:“荷夏姐姐误会了,王妃怎么会不要你的,你是夫人身边唯一的大丫环,王妃怎么会不管你呢,王妃的意思是荷夏姐姐现在想找人嫁,恐怕不方便,所以只得担误姐姐了,姐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呢!”
这话说的清透,荷夏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意,想重新跪下给墨雪瞳叩头,被墨兰一把拉住,只得激动的抬头看着墨雪瞳道:“王妃不必为奴婢的事操心,奴婢这辈子不想嫁人,只想跟着王妃,帮夫人看着小姐!”
说到后来,脸色己变以伤感,声音己带着些哽咽,强说完,己落下眼泪。
想起娘亲,墨雪瞳也不由的黯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们两个都神色黯然,墨兰忙适时插进来打趣道:“荷夏姐姐不想嫁,那王妃还能省一笔嫁妆,荷夏姐姐可真是为王妃着想,前两天王妃还说日用不够,怎么着从奴婢们身上掐下点来才是。”
这话说的极是调笑,既便是墨雪瞳满腹伤心也被她逗乐了,笑骂道:“我日用不够,就想扣你们的嫁妆钱哪!那好,以后你就不嫁了,一直陪着我,也省下我一笔不菲的嫁妆、”
“奴婢本就不想嫁。”被墨雪瞳这么直言一打趣,墨兰也脸红了,身子一扭,装着收拿东西,不在意的道,只脸上的红晕怎么掩也掩不住,惹得一边的荷夏也露出了笑容。
待得墨兰送荷夏下去,墨雪瞳微闭着陷入了沉思,她现在有百分之百的感觉,那些人是娘亲的人,或者应当说是晋王留给娘亲的人,再联想到辅国公府后院的情况,她猜想那时候的情况是这样的。
晋王出事,急切间把晋王妃送走,怀着孕既将临盆的晋王妃不知怎么的跑到了辅国公府,外祖母当时也正怀着孩子,或者生下了孩子,但不知怎的孩子遭到不测,于是把晋王府刚生下的孩子养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
那间空无荒败而又隐密的院落就是当时晋王妃住的地方!可是晋王妃后来是怎么死的,她死了,跟在她身边的人呢?难道竟是一个人也没留下?辅国公府里还有没有蛛丝马迹存在。
或者说晋王妃没死,但是要是没死,她现在在哪?会不会知道自己的娘亲己经死了呢,如果她没死,会怎样做呢……
事情可不可以这样看,晋王夺位虽然势败而亡,但百足之蛇死而不僵,必然有一部分人手隐了下来,那部分人手或者就是绣宁斋的,或者还在其他地方!这部分人是掌握在娘手里的,还是在别人手里。
千头万絮,墨雪瞳只觉得心头沉重,有些想通了,可有些事更想不通了。
象当年的事,既然怀疑晋王妃逃走,当年的皇帝为什么不大肆搜选天下,相信把那时候怀着孩子,又失了保护的晋王妃抓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什么先帝会没有举动,他就不怕晋王妃生个儿子来跟他复仇,争夺这大秦的天下!
还是说先帝实际上一直是知道的,知道晋王妃生下了一个女儿,若是他知道辅国公府暗助晋王,怎么可能放过辅国公府,夺嫡之后还是清洗,辅国公府又凭什么从清洗中脱身,这样算起来,先帝又是不知道的。
既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总是惶惶不安,似乎总觉得危险就在眼前,以致于在云城的时候,都优心仲仲,而她与白逸昊母亲苍促之间订婚又是为什么,那桩婚事,娘亲绝对处在弱势,墨雪瞳总觉得这里面绝对不简单!
难道白逸昊和自己还有着另外一层不能与外人说的关系!
另外有一层让娘亲不得不顾忌白逸昊的关系,既便是处于弱势,娘亲还是为自己定下了那门看似完全一边倒的婚事。
墨雪瞳实在想不出,揉了揉额头上的疼意,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事情必不会这么简单!
这里面的牵扯或者比自己想象的还大,现在连镖局的人都牵扯进来了,自己还需细心查探才是,总觉得这里面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某一天这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就会暴发出来,让自己万劫不复……
所以,无论如何,她必然要抢个先机,把一切全弄明白才是。
她这里正摸着头思虑间,墨玉着急慌乱的奔进来,顾不得手中几枝夭灼的桃花枝,急道:“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快,您去看看,王爷……出大事了!”
风珏染出事了?
墨雪瞳猛的一惊,人从榻上急站起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一时连声音也有些颤抖:“是,王……王爷,王爷出了……什么事?”
手握着桌角,差点撑不住自己,只觉得眼前发黑,有些昏眩,朝政现在紧张的很,风珏染这个处在风口浪尖的皇子不会真出事了!
是谁又算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