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这样的优越感让周夕夕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但是姬红骨还坐在那里,她也只能忍着,动了动嘴唇:“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和这秀娘一向都是水火不容的,她是作风比较传统的人,而这秀娘呢,典型的风尘女子,永远没一个正经的,也只有姬红骨在的时候能够治得了她。
而偏生的,姬红骨对她,却是很好的。
想来,这是因为以前的情谊吧,谁让这秀娘和姬红骨,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
秀娘还想要继续和周夕夕拌嘴,却被姬红骨开口给打断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斗嘴,就没一个消停的,我头都疼了!”
她作势揉了揉眉心,周夕夕和秀娘两人,和才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坐在那里不敢吭声了。
姬红骨有些无奈地说:“你们也好不容易见一次,也该珍惜这样的情分的。”
通常都是周夕夕在外面为姬红骨办事,而秀娘在这风月楼之中为姬红骨收集必要的消息,基本上周夕夕和秀娘一年到头能见到的机会不多。
要不是因为姬红骨回了俪都,这两人基本一年就只能见上一回。
那就是秀娘回楚州给姬红骨拜年的时候才能见到一次。
可是这两人偏生就看彼此不对眼,一见面就掐,姬红骨总是想,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能有多少呢,好不容易见上一回,应该是要珍惜的。
她沉默了半响,语调微微拖长:“不像我,到了想要见那些人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了。”
后来这三年,每一个她想要见到的人,都没能再见到。
这话题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了,周夕夕坐在那里有些不安,秀娘的脸色也沉了一些,独自喝着茶,不吭声了,倒是周夕夕开了口认错:“姑娘,是属下不好。”
她最是在乎姬红骨的心情,这一刻,想来她是想到了过去了。
“傻丫头,不必要说对不起的!”
姬红骨转瞬已经笑容明媚,就像是根本就没什么可以悲伤的痕迹,旋转着手中的茶杯问一声不吭的秀娘:“这巴克,时常来你这里?”
说到这个,秀娘便变得十分自信飞扬了,骄傲地说:“在这京城之中,哪一个高官贵人不是我风月楼的客人?”
言外之意就是,不只是巴克,其他的高官,也常来!
姬红骨点头:“你做得很好。”
这些年秀娘把风月楼打理得很好,她来这俪都,也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也多亏了你,我回到俪都才能有一个能让我感到自由的安身所,不然,三年一回顾,我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姬红骨捧着茶杯笑得眉目疏离,那眼角的红痣,越发动人。
秀娘觉得一阵烦躁,拧紧手中的茶杯狠声道:“要不是燕邪那个贼人,这天下,都是你的!”
而现在,她姬红骨,竟然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乍然提到燕邪这个名字,姬红骨的眉眼稍冷,手摩擦着温热的茶杯喃喃地说:“总是要他付出代价的,这个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