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姬红骨自然还在等着没有睡下,见她一个人回来,也不吭声,靠在垫上闭着眼睛假寐,易水垂着头站在畔边,显然是被姬红骨说过了,神色恹恹的。
“姑娘,属下去晚了,听范先生身边的书童说,高秉庸二更天的时候便请了范先生过府议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往常这个时候,范先生应该早就能回来的!”
晚云走到姬红骨的跟前,把她在范先生院子那边的情况和姬红骨说了一遍。
没想到姬红骨听了之后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说道:“果然是燕邪,我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了。”
“姑娘为何这么说呢?”晚云不知道姬红骨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叹息,范先生被高秉庸请过府议事,和燕邪有什么关系呢?
这事情,似乎和燕邪没关系呀!
天色昏昏沉沉的将亮未亮,屋内的烛火已经快烧到底了,姬红骨苍白细致的眉目在微弱的火光之中显得格外的沉郁:“高秉庸请了范先生去,不就是为了蔡杨的事情吗?”
蔡杨作为高秉庸第一批学生,从他的门下出来的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高秉庸自然是要比任何人都着急的,倒不是因为怕蔡杨倒台。
而是怕蔡杨拖累到了他呀!
晚云拿了火拨子拨动了一下有些微弱的烛火,那火光便又亮堂了一些了,她在噼啪声之中问姬红骨:“蔡杨不是还在押解途中吗?高秉庸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蔡杨出事了?”
燕邪押解蔡杨回京的这件事情,是机密事件,姬红骨现在才知道,应当高秉庸是不会比她先知道的。
疑惑中,听见姬红骨笃定地说了一声:“不,蔡杨现在,已经在京中。”
她明知道蔡杨已经在京中,但是,他具体被燕邪藏在什么地方,她又是不知道的,这俪都城这么大,想要藏住几个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再说了,燕邪是这世上,难得狡诈的人。
听了姬红骨的话,晚云和易水齐齐愣了一下,皆是没有想到,易水快速地问:“可是,我们不是刚收到蔡杨出事的消息吗?姑娘怎么这么确定蔡杨已经被押解回了京城了呀?”
从楚州来俪都城,不停地走,也是要三天三夜才到的。
皇帝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地把蔡杨给押解回来而不被她们婆娑教的人发现的呢?
这事情姬红骨几乎是已经肯定的了,所以,语气相对十分平和:“因为,我太了解燕邪了!”
那个男人,狡诈得如同一头狐狸,同样心机深长的如同一匹潜伏在暗处的狼,蔡杨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若是在出事的时候不能给她们留下消息,那么,燕邪便是做足了十全的准备了。
所以,打了蔡杨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她放在蔡府之中的眼线也没有发现蔡杨失踪,这事情,还是蔡杨被押解回京途中才被婆娑教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