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如他表面上表露出来的这般放荡不羁轻浮。
他有着世人所不能企及的深沉心思!
重楼月朝着她摆摆手,嗓音低哑蛊惑地说:“来,你过来,我便给你解药!”
男人眯着的眸子里,流光一晃而过,生出满天耀眼的星辰来,晃得人的眼睛,都要微微闪开,她站在那里不动,垂眸浅笑:“安陵王既然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便当把解药给我,不然,这场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她定是没心情和他玩了。
男人黑沉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脸上有赞许的神色,不吝啬地称赞:“你这个女人,果然聪明!”
也怪不得,燕邪想杀她都杀不得。
他是玩游戏的人,自然不喜欢让游戏玩到索然无味,便摆摆手让侍女把解药送给了姬红骨,姬红骨给小狐儿喂了解药,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男人促狭轻佻的笑声:“小宝贝儿,不留下来和本王来一场鱼水之欢?“
姬红骨站定脚步来,半侧过身去,眼眸细长微微上扬,邪气流转,笑得婉转薄凉:”安陵王莫不是忘了,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身母妃的。”
就算怎么说,那姬红骨,都是老皇帝的妃嫔的,虽然被遣散回本家了,但是怎么着,这辈分,到底是存在过的。
她抱着小白狐渐行渐远,那白色窈窕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氤氲的雾气之中,轻飘飘的,就像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那男人脸上的笑慢慢收起,那如同细细雕刻而就的轮廓在池子晃动的流光中忽明忽暗,生出无限的意气来,隐约气息肃冷。
他从池子中站起身来,本来嬉笑的侍女赶忙给他穿衣,神色已然恢复严肃。
文殊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弯身禀报:“主子,姬姑娘已经走了,正如您所料,她知道出谷的路,而且,很是娴熟。”
这出谷的路,这天下间,知道的人不过尔尔,而且,他为了验证一下这个女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故意把小狐儿从下谷底的路送回去了。
从下谷底的路上去要耗费很大的内力,她自然不会走。
而她,坦然地走了出谷的平路。
她竟然知道!
重楼月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赤脚往台阶上走去,修长清瘦的背影,瞧着莫名让人觉得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文殊不敢分心,又是禀报道:“还有一件事,姬姑娘刚到谷底的时候,我们的人便发现山腰上出现了禁军的影子,他们在森林里找到了一具尸体,惊人的是,那具尸体,是燕子门地字第一号杀手。”
这事非同小可。
重楼月在阶梯上停了脚步来,微微侧身,半边脸沉浸在阴影里,忽然便笑了:“看来,这个女人,是给本王回了一份厚礼了。”
他坐在高座之上,整个身体靠在那里,懒懒地轻弹骨节分明的手指。
文殊吃惊:“主子是觉得地宗是姬姑娘杀死的,用来嫁祸主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