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玄铁弓乃我祖上之物,传到我手中也只能搁置养尘瞧着着实可惜,现如今正好送与那精于此道的人,也算是替这好弓找个好归宿了。”
玄铁弓拿上来之后夏瑾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不理,非是不喜,而是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现在看多了也只能徒增伤心。
于是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弓上之时夏瑾却在悄悄打量占西公主,自宴席开始后她便默默坐在一边吃菜喝酒,不同人说话也不摆臭脸色,就是当周围人不存在,坐在她身边的那些个命妇贵女想必也不知如何同她亲近,只得一边与旁人说笑一边不时尴尬地看她几眼罢了。
倒是个难得的美人啊。
西蛮那边的人轮廓比中原人的深一些,是以极易出美人,夏瑾瞅了占西公主两眼,又瞅了两眼,一直到对方迎上他的目光对着夏瑾友好笑笑。
满——眼——桃——花——开——
只觉小心脏被这一笑轻轻敲了一下,夏瑾顿时如同置身于花开烂漫的桃林一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
女神!!!!!
这才是真正的女神!!!!
夏瑾同志荡漾了,一张脸傻得差点缺个口子。
“看上人小姑娘了?”
王妃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戏谑,夏瑾一边对女神回笑一边冲王妃翻白眼儿,最终结果是脸抽筋儿了。
“不过是戳破了你的小心思,如此激动作甚?”
王妃哥俩好地将胳膊搭在夏瑾肩上,痞兮兮地道,
“小伙儿眼光不错啊,一来就瞅上最漂亮的那个了,嗯嗯嗯,有志气,以后若是有机会拿下西蛮把这小姑娘送你也不错。”
夏瑾黑线,揉了揉抽筋的脸道:
“我可谢谢您,到时候人小姑娘还不恨死我。”
“你不要?不要我可留给航儿了。”
“谁说我不要!”
夏瑾炸毛,混蛋,两辈子看上的人都有人抢,就不能扫除这些个碍眼的东西么。
“啧啧啧,把心收一收,先将玄铁弓拿过来再说罢。”
语罢两人不再言语,只专心等着慧贵妃发话。
“有兴趣来试上一试的只管上来,今儿个就当是家宴,自在随意些才好。”
语罢在场有几位曾练过手的都跃跃欲试,倒不全是为了那张明显拉不动的大弓,而是多个露脸的机会罢。
“一会儿你上去只管出真本事,若是让我看出了你为着怜香惜玉放水,小心你那双爪子!”
王妃一边跟夏瑾咬耳朵一边偷瞄玄铁弓,夏瑾敢打赌,弓拿回来之后王妃一定会黑过去的,这眼神,那绝对是会黑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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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营。
“王爷,河中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准备妥当,粮草已屯够三年有余,还请王爷示下。”
林方淼站在军舆图之前,眼睛盯了西蛮那片区域良久,眼中隐有挣扎之色,略顿半晌,终究叹了口气道:
“准备安排人手,将王妃和航儿迎回来。”
“是!”
待那人下去之后林方淼才将捆成麻花的林舸从帐外拎了进来,边疆苦寒,如此五花大绑着在外头活生生受冻便是个成年人也受不住,林舸未及弱冠身子骨自然不够壮实,如此折腾下来脸色早已惨白惨白。
“你可知错?”
林舸看都懒得看林方淼一眼,只往一旁啐了一口。
“我到底是你父亲,你怎会有那般歹毒心肠要派人去京中透露我军机密?”
“哼,乱臣贼子,我母亲乃世家名门之女,偏生嫁与你这不忠不义之徒,可怜过门不满两年便被你和那贱妇折腾至死,你还有脸说你是我父亲!”
林方淼看着亲儿子叹了口气,虽知晓无用却仍耐着性子再次解释,
“我同你母亲之事绝非你所想那般不堪,你只从旁人口中听来这些浑话便信以为真,到底要我解释几次才能明白!”
“明白?”
林舸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方淼道,
“母亲死于难产,而我与林航年纪差了不过数月,你说我应明白什么?明白你还在丧期便同那贱妇苟合,明白你任由他人欺压正室嫡子夺我位份,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林方淼深深地看了林舸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只转身走出营帐再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