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红枣的下巴,赵恒煦握住杜堇容的手,这一生他绝对不会伤害杜堇容,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具体的你可以问赵叔,他知道。”
杜堇容按捺住心中的震惊,木木的点点头。
“先去沐浴更衣吧,等会儿吃晚膳。”
“陛下,属下住在宫中并不合适。”杜堇容抬头看向赵恒煦,漂亮的眼睛中隐隐的有着祈求。
赵恒煦心中一软,杜堇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他的心轻轻的晃荡了一下,如同七分满的酒瓶子能够听到咣当咣当声,砰砰的要跳出了嗓子眼儿,脑海里弥漫着纠结不清的情绪,理都理不清。
赵恒煦的面色不对,杜堇容立刻垂下头,掩盖住眼中的神情,心中有着淡淡的苦涩、难为情和懊恼,他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了,陛下并不喜欢巧言令色、谄媚卖乖的人,他果然不是做这个事儿的人。
“咳咳。”赵恒煦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朕说合适就合适。”说完话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徒留下杜堇容情绪莫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红枣的绒毛,殿内安静的只能够听到红枣舒服的呻、吟声,整只豹子都觉得主人再给自己吃点儿好肉就更好了。
赵恒煦离开后去了偏殿,坐在书案后胡乱的想,明天白芷过来请脉的时候一定要问问,咳咳,那啥行不行,他可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嗯,不是,遗族男人怀孕那啥对未来生产也是很有帮助的。想到这儿,赵恒煦遗漏了一件事儿,白芷医术高明,但是对遗族男子怀孕一事知晓的并不多,应该让他到藏书阁一趟好好把相关的书籍吃透了。
“陛下。”采撷和采桑求见,行礼候着。
“采撷你先说。”赵恒煦专心练字,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要做些别的事情,例如练字、习武,这样他会更加的专心。
“喏。安武侯让公子去见他,说了……”将安武侯府松涛居发生的事情,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原原本本复述出来,采撷声音平板直白,只是简单的复述一件事情,听起来一点儿都不精彩,倒是在描述杜赫坤夫人小叶氏的时候,她多用了几个形容词,尖酸刻薄、腰肥身粗。
杜赫坤这个很会生的夫人,赵恒煦也是耳闻的,在叶氏死后,杜家败落,小叶氏硬是保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嫁妆和杜赫坤和离,带着金钱银两回了老家,还找了个皮相十分不错的年轻后生。
大齐朝没有后世的森严礼教,风气较为开放,女子自立门户做生意、和离再嫁、寡妇再嫁等都是时有的事情,并不提倡守节、烈女,这里面有大齐朝开国皇帝设立的规矩,也有宣帝的功劳,宣帝认为女儿家是用水做的,不能有礼教这些泥似的玩意儿束缚。对女子开放的同时,南方男妻男妾亦有,北方正统些,但纳了男妾也不会让人诟病,只多说上几句嘴。
赵恒煦在纸上落下几个字,安武侯,杜赫坤。
“采桑。”
“喏。”采桑嘴皮子利落,如同豌豆子粒粒分明的落进铜盆子里,字字清晰爽利,说故事来情节分明、引人入胜,加入了很多自己的理解和思考,是不是事实要挤挤水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