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大陆打得热火朝天,英格兰做为欧洲的一方势力此时又在干嘛呢?他们也没闲着,先是与西班牙打了一架,然后又卷入了法国内战。
结果两次都输了,时任英国国王查理一世面对国库空虚束手无策,连战争赔款也还不上。下议院还一个劲儿的不配合,哪儿还有心思去欧洲大陆上掺合,正窝在岛上想办法筹钱呢。
除了南欧、西欧、北欧的这些国家之外,在17世纪初的欧洲东部还有两個举足轻重的国家足以影响整个欧洲的走势,波兰立陶宛联邦和奥斯曼帝国。
准确的讲波兰立陶宛联邦也参战了,只是叫声大动作小,光鼓掌加油不掏钱也不出兵,标准的滑头。
奥斯曼帝国倒没像波兰这么鸡贼,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东边的波斯萨珊王朝在阿巴斯一世的领导下国力日渐增强,从1603年起连续三次战胜奥斯曼帝国,夺得了整个外高加索地区的控制权,不断向西蚕食着帝国领土。 1623年,波斯军队向伊拉克进发,奥斯曼帝国坚决迎战。目前双方在外高加索和伊拉克一带打的难解难分,十多年了也决不出胜负,哪儿还有精力去欧洲插一腿。
难道说世界上到处都在打仗,风景唯有这边独好吗?过去的十年差不多还真是这样。亚洲东部和南部,在大明帝国日渐强盛的背景下秩序井然,没发生过大规模战争。
但有一种武器对全人类都有效,既不能躲也无法闪避,时间!
十年,多少曾经的敌人烟消云散,又有多少亲人、朋友、同僚撒手人寰。皇妃王氏薨了、姥爷永宁候王天瑞和舅舅锦衣卫千户王长锡走了、老岳父博平候郭维城也走了。
李实、张然、邹义、王国泰、白倧……一大批太子潜邸也都陆续离开,就连有可能祸害遗千年的魏忠贤也在去年病死。很显然,他没达到成为祸害的法力。
西南总督袁可立、内阁大学士叶向高、方从哲、翁正春都没抗住时间的摧残。阮香江致仕之后返回安南老家,安度晚年。
兵部尚书王在晋、工业部尚书徐光启、农业部尚书王象晋、大理寺卿高攀龙、左都御史顾大章、三省总督周道登、工业部左侍郎李之藻、兵部左侍郎熊廷弼、半月谈主编马经纶……也陆续倒在了任上或者家中。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永远离开,洪涛没有太多惋惜和悲痛。他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早就麻木了,唯有在遇到某些难题时才会偶尔想起某个人的音容笑貌。
再看看日渐衰老的王安、袁应泰、杨涟、左光斗、李如樟、李如梅和人到中年的王承恩、魏三、谭不明、朱海鸥……恍如在看一部历史纪录片,片中人物走马灯般的替换,唯独不变的是观众,也就是自己。
按照25年一代人的算法,自己熬走了整整一代人。但若是只算政治生命的话,绝大部分官员的高光时刻不会超过15年,也就是说自己熬走了至少两代人。
眼下的大明帝国朝廷虽然没有进行大规模吏治改革,却悄悄转变了政治版图。出自新学和海户司的官员占据了多数,且身居高位,来自传统科举的官员越来越少,发出的声音和影响力也越来越低。
现在的朝堂里真做到了上下一心,令行禁止,皇帝的意志就是唯一,没有任何探讨对错的必要。即便仍有少数政见不同者也举步维艰,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不随波逐流、要不被庞大的体系碾碎。
这就是洪涛计划中的第二步,以时间换权力!不用拼命挖传统官僚们的祖坟,也能最终完全掌握话语权。事实证明只要上位者寿命足够长、脑子足够用,再加上那么一点点运气,完全可以做到。
你可以不同意我的理念,也可以阳奉阴违磨洋工,但只要你活不过我,早晚要把权力交出来。虽然这么做会拖上二三十年,得有足够的耐心,却可以让权力交接得特别平稳,且没有什么副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