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山梁越多齿轨系统安装的就越多,运输成本也会跟着上升。而且每过一个齿轨系统,就要多耽搁大半個时辰。以目前的技术,还无法让齿轮系统承载太大力量,一次拉拽的重量最好控制在十吨之内。
“齐了,你在这里盯着他们把零部件测量准确,先让铸造厂和机械厂生产出两套试装,看看效果再说。过来吧,又是什么事儿?”
亲自盯着机械厂的工匠把齿轨系统拆成零件,洪涛才算完成了任务,拍着熊三拔的肩膀把剩余的工作全交了出去,这才冲站在不远处等了许久的王安招招手,示意可以汇报工作了。
没办法,就是这么忙,手中的权力攥得越多事情也就越多。想像万历皇帝那样躺平,就得把权力交出去多半,二选一,没法两全其美。
上午刚刚接见完日本幕府的使节,大眼瞪小眼的装了半个多时辰孙子,总算把对马岛大量走私生丝的责任推了个干净,顺便在友好和睦的气氛下,就互相增开通商口岸的问题进行了有效沟通,下午就又来事儿了。
“万岁爷,日月银行的女总管从小吕宋回来了,午饭前进的宫,正在养心殿里候着。”
王安也是一脸的官司,当年他是亲眼见过田义和陈矩是如何掌管司礼监的,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多事情,经常性的能陪着皇帝读读书、谈古论今。
现如今司礼监倒是不用再受皇帝和朝臣的夹板气了,连内阁大学士也能不搭理,可工作量却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对内要掌管着皇帝的大事小情,对外要当好皇帝的秘书,同时还得操控东厂和锦衣卫盯紧朝堂动向。即便加了三位秉笔,依旧要从早忙到晚。
抱怨?想一想都是罪过。自己忙,皇帝更忙。天不亮起床,围着湖跑一圈,吃过早饭开始办公。御前会议经常一开就是一整天,抽点空还要给蹴鞠队和海户司讲课。
唯一的放松活动就是钓鱼,那也不能保证想钓就钓。皇帝都如此了,当太监的再叽叽歪歪嫌累就忒不懂事了。
“她一来准没好事儿!”一听说是奥雅妮来了,洪涛的步伐明显缓了下来。
这位女银行家工作干的确实很不错,日月银行在她的领导下业务开展得蒸蒸日上,仅仅三年时间就在广东和福建站稳了脚跟,同时还在其它几个沿海大城市、大港口开设了多家分行。
可是能力越强的人想法也越多,每次见面都要提出各种要求,有些能答应有些则不能,但解释起来很费脑子。
“奴婢去回了她,就说万岁爷正忙于大事抽不开身,让她回去等消息。”
王安虽然越来越摸不透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帝都在想什么,却能从皇帝的习惯性动作和表情上大致判断出心情,见状马上要履行挡箭牌的职责。
“唉,算了吧,她也是在为朕出力,且办事得力,比很多大明臣子都用心,如此敷衍会寒心的。王承恩,去西苑的冰窖里取一盒苦糖送到养心殿……后殿。”
随着当皇帝的时间越来越长,洪涛有时候会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一方面是用皇帝的思维模式考虑问题,一方面又总会站到第三方角度审视。
拿王安举例,他的所作所为毫无毛病,都是替皇帝分忧。可是站在朝臣的角度看就属于专权干政,蒙蔽圣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