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时他下旨宣钟健等人进宫,然后才往濠镜岛。如今他都已经回来,钟健等人自也是到了长沙城内。
李狗蛋忙在旁边答应,也向着屋外跑去。
只过不多时,钟健、毛崛、赵与珞便到了御书房里来。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进御书房,便是给赵洞庭行礼。
“免礼,免礼。”
赵洞庭笑容满面地摆手,又让李狗蛋赐座。
如今钟健和毛崛看起来又和之前不同了,为官数年,官威已是不浅。
任大理路农业厅厅长的钟健更是显得要成熟许多。
才刚刚坐下,赵与珞就忍不住问道:“不知皇上将臣等宣到皇城来是……”
他是最早赶到长沙的,到现在,实是已经等候赵洞庭许多时间了。
只昨天听得赵洞庭刚刚回到宫里,担心打扰赵洞庭休息,这才没有来求见。
赵洞庭仍是笑容和煦,只问道:“不知赵爱卿对监察部如何看?”
赵与珞却是会错意,微微变色道:“皇上,该不会是有人在您面前参了臣一本?”
“没有,没有。”
赵洞庭笑着摆手道:“赵爱卿多想了,你只需说说你对监察部的看法便是。”
如今监察部已然完善,于各地都有监察衙门。不说对百官了如指掌,但也是有着颇为完善的监察的。
赵与珞是皇亲,又是赵洞庭着手提拔上来的,这些年政审都是极为不错。自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参他。
说起来,现在大宋的御史台倒更像是监察部的监察衙门。朝中各部官吏有监察部盯着,众清流大夫们就盯着监察部。
赵与珞听赵洞庭这般说,轻轻松口气。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朝廷的事很难说。真要有人参他,那也是件麻烦事。
皇上不信还好,皇上若是信了,那就真是泥巴粘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稍微组织了言语以后,赵与珞拱手答道:“臣以为,监察部实乃我大宋朝廷之利刃,是让我朝官场保持朗朗乾坤之刀。虽监察部并不受各地官吏待见。但其作用,却是无可取代的。其部内官员,也实是我大宋官场中最为正直之士,让臣钦佩。”
他这话,初听起来都是好话,但细细去想,却也有点别的意思。
监察部官员行着监察之职,权柄不小,但着实不受人代价。特别是那些本身有问题的官员,更是对他们又畏又恨。
而他说监察部官员都是正直之士,更想说的,怕是监察部官员理应都是以正直之士担任才是。
赵洞庭轻轻笑着,只又问:“那皇叔你可愿意到监察部任监察令之职?”
赵与珞瞬间愣住。
他作为夔州路转运使,已是封疆大吏。但这职位和监察令相较起来,当然还是有着莫大差距。
大宋总共也就国务、军纪、监察、律法四部,监察令之职,完全相当于以前的三公之职了,是真正的位极人臣。
而赵洞庭忽的改口称他“皇叔”,也让他听出来些话外之音。
监察部是监察百官的衙门,重要至极,皇上这是不放心将其交到别人手中,所以才想将他这位皇叔调往监察部。
这无疑是种莫大的信任。
赵与珞心中难免感动。
他本来大概是不愿意到监察部那样不受人待见的衙门任职的,但在这刻,却并没有犹豫,道:“臣遵旨。”
进监察部,不受人待见。而不进监察部,却会辜负皇上的信任。
赵与珞这位对大宋皇室忠心耿耿的皇族,并未出乎赵洞庭意料的选择了前者。
见赵与珞答应,赵洞庭只是又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便又看向钟健,问道:“钟爱卿,朕若要你往兵部任职,你可愿意?”
钟健闻言微微沉吟,“皇上,臣……历来都是农业部任职,兵部事宜,臣……”
“诶!”
赵洞庭摆摆手道:“兵部司全**饷、军粮之事,也和农业有很大关系嘛!难道你农业部出身,就打算始终在农业部任职不成?”
钟健听他这么说,便不好再说什么,也拱手道:“皇上教训得是。”
“这不算教训。”
赵洞庭笑着道:“朕只是说自己的看法而已。嗯,既你答应,那便准备到兵部任职吧,朕先封你为兵部代尚书,让张尚书且先手把手教你段时间,待你熟悉兵部事宜之后,朕再将兵部全权交于你。”
“是。”
钟健又是答应。
最后,赵洞庭才是看向毛崛。
毛崛当然也是极为难得的人才,只因同届中钟健太过出色,是以才在朝中显得没那般醒目。
赵洞庭笑吟吟看向他,道:“毛卿家可也愿到监察部任职?”
如毛崛、钟健这些出色进士的履历,他是年年都有看的。
毛崛在水利方面建树虽是不如钟健在农业上那般出色,但胜在稳打稳扎,是个难得的极为沉稳的年轻干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