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挨了鞭子的士卒竟然只是稍微抽搐几下,握紧了双拳,愣是没有将头给回过来。
“好!”
刘子俊怒极反笑,“本总都统倒要看看你们有多么硬气!”
啪、啪、啪的连响。
他一根马鞭挥得飞快,接连落在前面那些临安府守备军士卒的背上。哪怕没用内气,也让人看得直吸凉气了。
有士卒的衣服都硬生生被抽烂,然后免不掉皮开肉绽的下场。
终究忍不住有人痛哼出声来。
但竟是仍然没有人回头。
“抽!”
刘子俊对着后面喊道:“都给我动手!直到见到他们的总都统为止!”
他麾下那些将士都有些为难。
连吴流迁都忍不住道:“总都统,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刘子俊怒道:“过?有他们过?拒不受命,这还是咱们大宋的将士吗?”
他是动了真火了,“都给我抽!”
他的亲兵和其余那些天雄军士卒们终于还是动起手来,马鞭抽在那些挡在前面的临安府守备军的背上。
一阵阵的响。
临安府守备军不知道多统领士咬牙、握紧了拳头,但谁都没有反抗。
苏泉荡给方垂贤交代死了,而方垂贤,也给下面的将士交代死了。
不管是谁来传达军机令的命令,不接受,也不反抗,就是这样冷处理。
很快有几十个临安府守备军的将士被抽得后背皮开肉绽。
刘子俊怒归怒,但看着这幕,心里也难免有些触动。
这些将士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啊!
但这命令,却还是要传达下去的。
他猛地翻身下马,施展出轻功,弃马向着军前掠去。骑马过不去,跑过去总行吧?
刘子俊这招,大概是方垂贤他们没有想到的。临安府守备军士卒不敢动手阻拦,只能看着刘子俊就这么掠过去。
仅仅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刘子俊已是掠出去许远,在军中找到了方垂贤的踪影。
将领和士卒的军服样式不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方总都统!”
刘子俊直掠向方垂贤,刚来就兴师问罪,“你眼中还有没有军法了?”
建康、祥龙两个保卫处同时驻扎在宋城半年时间,其实刘子俊和方垂贤之间也能算朋友了。常常到宋城里开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方垂贤回头瞧见刘子俊从士卒们的头顶上掠过来,轻轻皱了皱眉。
刘子俊到他面前落下,冷冷道:“奉军机令之命,让你们速速撤军回营!方总都统,你不会还不接受命令吧?”
方垂贤沉默了下,道:“抱歉了刘总都统,我此时奉的是苏帅之命,夜袭开封府。除非是苏帅亲至,不然我不会改变行动。”
“苏泉荡擅作主张,已经被军机令革职了!”
刘子俊冷着脸,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方总都统,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军机令、我,还有许多弟兄心里也都很清楚。神仙岭战役之前,建康保卫处威名赫赫,从来没吃过败仗,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苏帅让你们夜袭开封府,那是因为苏帅想报仇雪恨,他也知道你们想报仇雪恨!他或许压根没想过,这样做会对大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论大局,他总不能比军机令、比皇上还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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