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儿眼神划过些微异样之色,却是并没有立刻答应杨帆,而是道:“还有哪位将军愿意出战?”
殿内众将纷纷开口。
“元帅,末将愿往!”
“元帅,末将愿率军出城灭宋!”
杨帆不着痕迹低下头去,眼睛微微眯起。在也速儿开口的那个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军功不可能全部落到自己头上。
看来也速儿嘴上虽然说得漂亮,但显然还不想他立刻坐大。
果然,当众将安静下来,也速儿便看向托合尔,道:“托合尔,你的好友思木托将军在梧州城外饮恨,本帅知你报仇心切,此次,便由你为主将,率领城内十万军马,负责围剿宋军。”
说着她又看向杨帆,“杨将军,你便为副将,辅佐托合尔将军。”
杨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强露出笑容来,“是。”
也速儿点点头,“其余诸位将军定要好好配合托合尔和杨帆两位将军,此战,务必取胜。”
殿内众将都是齐声答应,“是!”
也速儿已经做出决定,他们再想争取正副主将的职位,也是没有机会了。
只是过后,托合尔道:“元帅,末将率军十万,那您如何?”
也速儿揉揉脑袋道:“本帅有些乏了,甩本部亲卫前往梧州城休息休息。”
她这话不是假话,而是这些天来和宋军交战始终没能占得便宜,的确已经让她焦头烂额。
就这样,在翌日,也速儿率领麾下万余亲卫,赶赴梧州。
同时,还有托合尔率领五万元军相随。看起来像是要护送也速儿,实际上,却是已经在布置包围圈。
他们在沿途各处村镇都暗中留下兵卒,防线将整个镡津往梧州的官道都连接起来。
杨帆率军五万,继续坐镇镡津县城。
而这个时候,赵洞庭也已率着麾下军马赶到滕州、容州边境处的绣江镇。
绣江镇旁有大河流淌而过,是块颇为肥沃,山清水秀之地。文天祥的都指挥部便是驻扎在这里。
赵洞庭率着大军自江中的铁索桥渡河,文天祥亲自在河对岸相迎。
刚刚会面,文天祥就笑道:“皇上,金将军、苗将军传来捷报,我军已经拿去素娥镇的元军,俘虏元军足足六千有余。”
赵洞庭面露微笑,“这的确是个捷报。朕估计,也速儿那老婆娘应该会气得不轻。”
文天祥忍不住笑,又道:“只是,金将军、苗将军在信中询问,咱们该如何处置那些俘虏才好?”
他收到捷报以后,也在为这事头疼。因为宋军眼下军力分散,实在没有哪里能容得下这么多元军。
“军机令,咱们边走边说。你该不会让朕就在这里和你商榷吧?”
赵洞庭轻笑着,拉起文天祥走进自己的车辇。
文天祥颇有些不好意思,“是臣急切了,请皇上恕罪。”
赵洞庭耸耸肩,颇觉无语。他本来就只是随便开开玩笑,没料到文天祥竟然这么郑重其事。
两人到车辇内坐下,大军复又前行。
赵洞庭道:“现在金将军和苗将军是如何安置那些俘虏的?”
文天祥答道:“攻取素娥镇的师部共计十三,各师部都带了数百俘虏回去。”
“如此终归是个隐患。”
赵洞庭沉吟着,忽道:“咦,朕听闻绣江镇南面大江中有个岛屿,是也不是?”
文天祥抬眼看赵洞庭,“皇上的意思是?”
赵洞庭道:“江中孤岛,正是囚人的好地方。让诸位将军将军中俘虏都送到这绣江镇来,咱们在岛上建些房子,姑且先关押那些俘虏吧!”
“可若是咱们大军迁移又该如何是好?”文天祥又道。
赵洞庭也是头疼,“到时候再说吧!”
秦寒在旁边出声,“皇上已经数次吃过降卒的亏,为何还不肯杀这些俘虏?”
赵洞庭没有搭理他的话茬。
他有他心中的坚守。
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南宋,他的心态其实和这个年代的人是不同的。
在赵洞庭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民族之分。在他看来,汉人、女真人、蒙古人,那都是炎黄子孙。
秦寒眼中闪过思量之色,又低头看兵书,不再说话。
回到城内,文天祥便差快马去通报苗右里和金灏,让他们将俘虏送来绣江镇。
而在斥候还没有回来之前,从苗右里的军中却是有斥候率先赶到。
这斥候带来消息,元军数万大军出城,前往梧州。
这个消息,让得赵洞庭、文天祥、秦寒等人又是琢磨起来。
元军不可能无缘无故大举前往梧州,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企图。
但是,三人细细商量到深夜,却也没能想明白也速儿此举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
赵洞庭只能传令金灏,让他继续盯着元军动向。
时间就这般又过去数日。
有宋军数个师部押着降卒前往绣江镇,而这个时候,在梧州城内竟然也有数万元军出城,往岑溪而去。
而原本从岑溪向西追击赵洞庭的那支由蒙托率领的军马,也在绣江镇东侧数十里驻扎下来。
元军的包围圈,在宋军并未察觉的情况下逐渐成形。
这个年代,军情探报还是太过落后了。
短短的数天,整个滕州,便只有从镡津往浔州边境的道路上还没有元军扎营立寨。
而这,自然是杨帆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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