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亲派人督办,自然不能马虎,琛州军我一再三令五申,如果有敢违反上峰命令,抓住严惩不贷,军队里军官一级的要是吸鸦片,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
大太太拿扇子轻摇,“云鸿,有个事,我想跟你说,家里的几位小姐年纪不少了,秀暖自己交了男朋友,秀琼今年十八岁了,该说人家了,畹儿今年比秀琼小一岁,也十七了,该张罗婆家了。”
大太太观察着丈夫的脸色,林云鸿点点头,“儿女的亲事,你是她们母亲,由你一手操办,你办事周祥,我放心。”
他一个男人总不能出去保媒拉线,张罗这婆婆妈妈的事。
大太太笑了,“云鸿,上次我回北平,去陈总理家,给杨家小姐说亲,被陈家拒绝了,陈总理夫人说侄子陈道笙有中意的姑娘,云鸿你猜这陈二爷相中谁了?”
林督军把身子正了正,认真起来,“他相中哪家的小姐?”
大太太不无得意,“云鸿,陈道笙跟我私下里透漏,喜欢上咱们家畹儿,畹儿现在还小,等一二年,要娶畹儿为妻。”
林云鸿忽地坐起来,“你这话当真?”
大太太眉开眼笑,“当然是真的,上次陈二爷请我们家的小姐们出去玩,每人给买了不少东西,还不都是借了六丫头的光,我看陈家的这门亲事挺好,陈二爷的家财不计其数,陈总理的意思就这一个侄子,成婚后回北平住,陈家的家业早晚也是陈道笙的,有钱有势,畹儿嫁到陈家多风光。”
林云鸿来了精神,“如果真是这样,那敢情好,陈总理有北方军队支持,上台后,拉拢培植南方势力,南方各省历来不太平,战事不断,我琛州就像一块肥肉,谁都想来啃一口,都虎视眈眈,如果跟陈总理结成儿女亲家,有了这层关系,有人想打琛州的主意,也要看看陈总理答应不答应,能保住一方太平,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我的心愿。”
林云鸿话锋一转,“陈道笙未娶亲,论长相家世,炙手可热,只是这么多名门闺秀,畹儿年纪还小,陈道笙相中畹儿,倒是出乎意料。”
大太太笑吟吟地,“这有什么奇怪,畹儿年纪不大,课业门门优秀,论长相,也是一等的,性情温柔和顺,男人哪个不喜欢这样的,林家这几个姑娘,连她二姐都算在内,我看就畹儿最有出息。”
一番话,说的林云鸿心情舒畅,握住太太的手,“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教育得好。”
大太太又趁热打铁,“陈道笙跟我保证,一辈子不纳妾,只有一个妻子,除了畹儿,他别人不娶,等畹儿十八岁娶过门,把家产都交给畹儿管,一切都听畹儿的,畹儿要念书,也由着她念书,畹儿要出国留学,他在国外有房产,畹儿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云鸿,你说这样的条件上哪找去,畹儿她有福气。”
“好,好!”林云鸿连说几声好,“陈道笙能做到这样,我也放心以后把畹儿交给他,也对得起畹儿早逝的爹娘。”
大太太瞄着丈夫高兴,踌躇片刻,“只是我担心畹儿年轻,这孩子单纯,不知道轻重,万一在学校自己认识什么人,闹什么自由恋爱,到时不答应这门亲事,错过了这门理想的婚姻,那就太可惜了。”
林云鸿是个武夫,烦这种叽叽歪歪的文人调调,一扬手,“什么情啊爱啊!几天新鲜,找婆家要务实,情爱能当饭吃,陈道笙答应不讨小,家里事都听畹儿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太太看看丈夫,“万一畹儿坚决不同意,可怎么办?”
“畹儿的婚事,我们做伯父伯母的做主,她一个没爹娘的孩子,我这当伯父的不能不管,由着她自己瞎折腾。”
大太太眼珠一转,试探地问;“畹儿跟方家的少爷走得近,经常在一起难免生出点别的想法……”
大太太停顿不往下说,林云鸿摇摇头,“方家是你娘家亲戚,说句不拍你生气的话,方家是商人,怎么比得了陈家,方家的孩子我没看上,就是个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
大太太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