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笙扫见楼下没有林沉畹,直接上楼。
汪寒雪最先看见他,捅捅林沉畹,“你家陈先生来了。”
林沉畹一回头,吃惊表情,“道笙,你怎么来了?”
陈道笙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温柔地看着她,“我回家看你不在家,女佣说你在这里喝茶。”
林沉畹看看对面的唐昀玉和汪寒雪,两人懂事地说;“陈先生来接你,我们茶也喝完了,你跟陈先生回家吧!”
林沉畹笑说;“我先走了。”
陈道笙微笑着对两位女同学说;“想看电影,随时都可以,包厢给你们留着。”
“谢谢陈先生。”两人兴高采烈地说。
陈道笙挽着林沉畹的腰下楼。
坐进车里,林沉畹靠车窗旁,最大限度地跟陈道笙保持距离,陈道笙揽着她肩的手,被她拍开。
陈道笙凑近看她的脸,“生气了?”
一路怎么哄,林沉畹也不搭理他,陈道笙心虚,讨好地说:“我把事都推了,中午特意赶回家陪你吃饭,睡午觉。”
林沉畹瞅瞅他,陪她睡,是睡她好不好。
“你要不想回家吃饭,我们在外面吃,你想吃什么?”
某人十分卖力地讨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要回家。”
“那咱们就回家吃。”
陈公馆门房,老远看见爷和少夫人的汽车回府,忙打开大门,佣人们两旁侍立。
汽车一停,林沉畹不等保镖开车门,自己拉开车门,从包里拿出几份报纸,塞在陈道笙怀里,“给你,青梅竹马。”
陈道笙跳下车,拿着报纸追上去,扯住前面走的林沉畹的手臂,“我和你才是青梅竹马,你六岁时,我们就认识了,你就爱上我了,这不算青梅竹马?”
我六岁就爱上你了,林沉畹定定地看着他,陈道笙赔笑,“不对,你六岁时,我就爱上你了。”
“早熟,六岁就知道谈情说爱。”
陈道笙拉着她,“小报胡编乱造,真没有那回事,我当时受重伤,剩半条命,哪里有心思找女人,我两辈子就喜欢过一个女人,我发誓,如果说假话,让我……”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他张嘴咬住她的手指,就知道你心疼。
两人走进客厅,陈道笙对周妈说;“开饭。”
两人去洗漱间洗手,走进洗漱间,林沉畹问:“我问你,你昨晚跟谁喝的酒?”
“商会胡会长。”陈道笙随口说。
“劝你纳妾对不对?”
“没有,说点生意上的事。”
“别骗我了,你喝醉都说了。”
“是吗?”
昨晚是有点喝多,可是没喝醉,喝多有点兴奋,一直做,停不下来。
恍然大悟,“套我话,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她赶紧溜出去。
餐厅饭菜摆上,林沉畹翻着家里的旧报纸,陈道笙拉她,“走吃饭。”
林沉畹又翻了翻,“家里佣人每天出去把所有当天的报纸全买回来,唯独没有刚才那几份报纸?”
陈道笙扶额,“小报畅销,抢空了,佣人没买到。”
编,继续编。
吃饭时,陈道笙说;“今晚孟八爷做寿,你打扮一下,跟我一起去。”
林沉畹嗯了声。
她既然嫁给他,必要的应酬推不掉。
陈道笙又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不过这个孟八爷不一样,当年,琛州没有人不知道孟八爷,我用了不少心思,才让他注意到我,他对我很器重,我能有今天离不开孟八爷当年的提携。”
“道笙,我明白,我们是夫妻,夫妻应该互相扶持。”
陈道笙夹了一口菜放进她嘴里,“应付一下我们就回来。”
申宁路孟家花园,今天是这里的主人孟八爷的寿辰,孟八爷虽说已经告老,不理江湖之事,颐养天年,但曾经的江湖地位,道上的弟兄,政府官员,商贾,都来贺寿。
陈道笙备了厚礼,带着林沉畹到孟家花园给孟老爷子拜寿。
孟家花园大摆筵席,男人在外厅,一干女眷在内,一道珠帘相隔,林沉畹坐在孟老太太身边,孟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拉家常。
外头的男人们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仗着酒劲,不知是谁提起白老板,白老板素日喜好结交江湖中人,为人仗义,出手阔绰,很有点好名声。
孟八爷被道上的弟兄们多灌了几杯酒,对陈道笙说;“道笙,我今天借着寿辰,管点闲事,给你保个媒,白老板的小姐我是见过的,长相可是没的挑,你肩挑两房,不如这样,你把白家小姐也娶了,两头大,咱们混江湖的人,最讲究个义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晚辈,你今天看我的老脸,把白小姐收了,就这样说定了。”
孟八爷的寿辰,白老板身体不适,没有亲自到场,可是送了一笔重金作为寿礼,暗中求了孟八爷为女儿保媒,孟八爷一口答应,这事包在自己身上。
有几个素日跟白老板关系不错的富商跟着溜缝,“陈二爷,白小姐美艳无双,八爷都这么说了,两头大,陈二爷何不笑纳了。”
这厢女眷听了,都不拼酒了,鸦雀无声,听着外面男人们说话。
外间男人酒后说话不避讳,林沉畹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放在酒盅站起来。
外面男人们正说到兴头上,听见哗啦啦一响,珠帘往两边分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芽绿色西式荷叶边洋装的女子,乌黑卷发,左鬓夹了一个张翅珊瑚蝴蝶发夹,衬得是格外鲜嫩水灵。
一屋子男人酒都忘了喝了,直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