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有个派对,你去不去?”
“啥是派对?”
“就一群人聚到一起唱歌跳舞聊天。”
“那有啥意思,有那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
“北大举办的。你说北大的学生会浪费时间吗?”
“不会吗?”
“当然不会,人家这是有张有弛文武之道,是一种特别的学习办法,否则呢,北大的学生会玩吗?”
“说的也是,那就去看一下吧。”
……
“北大搞了一个活动,咱们一起去吧。”
“什么活动?”
“管他呢,反正,瞅到机会,咱们就上去,把咱们的诗给朗诵了,要是有人看中,咱们就厉害了。”
“咦,你这个主意好啊,太聪明了!”
……
“北大搞了一个活动……”
“我已经有约了。”
“馨儿,我……”
“健儿,你是一个好人……”
……
北大的周六活动,很快就疯传了全城。
自民国以来,北大就是京城最敏感的地方。数千名乃至上万名的年轻学子,受人尊重,为人所信任,他们激情澎湃又积极主动,以至于以数千名普通学生的力量,牵动了一个大国的政治生态。
如果说,近代以来,还有哪个学校能有国子监的能量,还有哪个学校的学生能有举子的架子,还有哪个学校的活动能重现公车上书的盛况,也就是北大了。
86年的北大,还没有受到严格的管理,学生们按照往昔的做法,骑着自行车满城的做自发宣传。
这年月,虽然没有网络,但重要消息的传播速度一点都不慢的。
事实上,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要想将一个消息传的举国皆知,甚至只想要全城皆知,仍旧是比较困难的,传递消息的方式固然容易了,不管是手机还是门户网站,或许都能在几秒钟几分钟时间里,将满屏都刷成一个色彩,但是,你没办法强制别人去阅读和观看。
有人问,难道80年代可以?
当然可以。
最强一级的叫组织学习,如果某台发布了极重要新闻,或者某报发布了极重要新闻,只是重要的程度足够,那就是从上到下的学习。部委等高层机关不用说,就是街道办和村委会,都要组织专门的学习活动,哪怕是形式主义的形式主义,抄心得体会也能抄得你“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在组织结构比较好的省份,甚至连大山里的村小组,也会被要求集中学习,最次最次,也是村小组派遣积极分子到行政村的村委会来参与学习,自带干粮步行几十里路,学会了抄好了背舒服了,再自带干粮走几十里路回山里传达思想,然后再带村小组诸人的心得体会回来。
若是在城市里,高音喇叭和居委会也不是吃素的。
早晨8点钟想睡懒觉吧,高音喇叭开始吼了,被吼的惨兮兮的赖床男爬起来,难道不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吵到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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