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她面前，卫祁墨已经颇为冷静，而此时的她已经睡着。

想到自己忍得这样辛苦，她却如此没心没肺，卫祁墨无奈一笑，有种想要把她叫醒的冲动，不过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躺在她的身边，把她捞在自己胳膊上，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一边玩着她的指甲，一边说，“凤颜渊，你就是一个大麻烦。”

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一遍遍的想着他遇到她之后的一点一滴，一遍遍的看她沉睡的脸，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凤颜渊醒过来的时候，卫祁墨早就不见了，她迷迷糊糊中只记得有一个人一直守着她，但她还不敢认为那就是卫祁墨，只觉得是小安。

为了证实下自己的判断，她便喊了小安两声。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小安，而是一个她没见过的人。

“小安呢？”她问。

来人态度很冷淡，并未答她的问题，道：“王爷说了让王妃一会儿去见他。”

凤颜渊心里浮出一丝疑惑，但也没有详细问，也没有再追问小安在哪儿。

反正见到了卫祁墨，她应该就有答案了。

可是令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却是卫祁墨的一句让她离开。

“你本就不想留在这里，如今本王成全你，你走吧。”卫祁墨清冷的模样跟昨日截然相反。

凤颜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道：“你让我走？”

卫祁墨冷冷地点了点头。

凤颜渊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明明这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可真的听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似乎……并不想走。

明明昨天她和他那样甜蜜，为何今日忽然他就让她走呢？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卫祁墨抬头看她，并没说话，眼里的神色却似是在说“她问的是个蠢问题”。

凤颜渊嘴角不由浮出一丝苦涩，对啊，她问的的确很蠢，这又能有什么原因。前几天他让她帮他做一个阵法，她做好了，想来对于他来说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他娶她既然不是为了保护慕容滢心，那就是因为她的阵法吧，否则也不会帮她认巧大师为师。

可怜她却误会了他，还对他动了心，到头来他却是最冷静的那个人。

一直那样冷静。

凤颜渊并不是一个会纠缠的人，想清楚之后当即就逼迫着自己接受这个结果，哪怕难以接受，她也不可能哭着喊着求他不要让她走。

深吸了几口气，凤颜渊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既然我要走，那你该给我一封休书吧。”

“休书就不必了，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你在一个叫做兮国的地方嫁过人。”

“我要。”凤颜渊态度却异常坚决，她需要用一封休书来提醒她，她应该彻底断了对卫祁墨的念想。也需要用一封休书来证明，她的确来过一个叫做兮国的地方。

“没有必要。”卫祁墨语气中多了一分烦躁，仿佛再也不肯浪费任何时间在凤颜渊身上。

凤颜渊心里一痛，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意思，便不再坚持，只淡淡道：“那……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