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干笑两声,悻悻的坐下。
王不悔看看里面,指着床上小声道:“杨小姐还没起?”
楚南佯装不喜道:“怎么说话呢?琳儿早早就回自己屋去睡了,怎么会在我这里呢?”
王不悔鄙夷道:“楚大人这就不对了,昨晚你拼了命的给杨小姐挡酒,早早把自己灌倒下了,还是下官我把你扶到床上睡下,后来杨小姐也晕晕乎乎的,死活不愿意回自己屋去睡,只好将她安排在这里住下。”
楚南抓抓头发,尴尬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呢。咦,不对啊,昨晚你喝得也不少啊。”
王不悔翻翻白眼,无奈道:“我也昏昏沉沉的厉害,但是总得安顿好你们两个吧。然后回到屋里不知怎么老是睡不着觉,一直熬到现在,干脆起来和你说说话。”说完又打着哈欠道:“楚大人放心,杨小姐留宿的事情我让秦凤帮着遮掩了,外面的人不会知道的。”
楚南扯扯嘴角,不知道要不要说声谢谢。仔细想想,看来自己只估算对了一半,虽然靠自己残缺的心境抵住了春药之威,没有稀里糊涂的吃掉送上门来的杨琳,就是不知道杨琳是不是也昏昏沉沉的一宿没睡觉。
杨琳一整天看着楚南和王不悔都躲躲闪闪的,倒是秦凤表现的很大方,尽职尽责的做着的侍女,趁着四下无人的功夫,悄悄对楚南道:“秦凤谢过楚大人和杨姑娘的撮合,只是这种事情勉强不得的。”
楚南惊愕的张大嘴,低声道:“秦姑娘知道什么?”
秦凤咬着嘴唇道:“昨晚杨小姐下药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也已经谢过杨小姐了。”
楚南看着贴着墙角溜回自己屋里的杨琳,喃喃道:“琳儿这次可是丢人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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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琳自然知道自己丢人了,尤其是王不悔不知道怎么的也知道事情原委后,老是装作不在意的对楚南冷嘲热讽,听在杨琳耳也是莫大讽刺,干脆一连几天闭门不出,躲着不见人。
梁让这几天倒是没有如往曰那般闭门不出,一直频繁的跑进跑出,终于有一天,梁让停了下来,召集楚南三人,沉声道:“漠北大营来了消息,陛下对我等的表现很满意,诸位也可以松口气了。”
楚南三人表情各异,王德福神色淡淡,悠闲的喝着茶,眉头却不经意间皱起,不知是茶味道不好还是心情不好;王不悔打个哈欠,满脸的兴趣缺缺;楚南微微笑着,表情却有些僵硬。
梁让看着三人反应,脸色有些难看,吩咐道:“不悔,案情已经明朗,一干证人该放的就放,郑齐楚和其同党也一律押送到杭州知府衙门,酌情定罪,卷宗也整理好,所有证据也交到江大人那里,往后的事情一家无须我都察院插手。”
楚南脸色阴沉不定,王不悔神情激动,被梁让冷厉的眼神盯着,终于忍不住应道:“是,大人,下官明白了。”
梁让神色舒展,笑道:“过几曰西湖之上有花魁比斗,恰逢闲来无事,诸位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王德福摇头道:“老夫年纪不小了,又家有悍妻,这种事还是不掺和为好。”
梁让看着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王德福,感觉脸上发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笑着摆手道:“无妨,楚统领和不悔可以去看看,带着杨家小姐,老夫看她必然会很愿意凑着热闹的。”
楚南看着已经不自称本官改拉关系的梁让,敷衍了几句,拱手告辞。梁让看看楚南、王德福二人的背影,扭头盯着垂首站在堂下的王不悔,冷哼一声甩甩袖子退到后堂去了。
魏四在旁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朝外走去,走到楚南身边叹气道:“楚公子后会有期,此一去就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何时了。”
扶着他的中年人嘟囔道:“爹你别说了,早说你不要掺和这事,这下和东家闹翻了,事情还不是不了了之?天下乌鸦一般黑,您就不该对这些当官的保有希望!”
楚南勉强的笑笑,虚扶了魏四一把,却被他满脸戒备的儿子挡开。
魏四皱眉,教训道:“公道自在人心,岂能因事而废人?楚公子是何等人物老夫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老夫已经解释多次了,明不明白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楚南上前去叹道:“魏四爷还是当年的坦荡作风,若是世上多谢您这样的人才是幸事。”
魏四盯着楚南半晌,呵呵笑道:“若是能重睹楚公子往昔的风采,对老夫老说才是一大幸事。”
楚南摸摸胸口的某处,笑道:“会的,总有一天会的。”看着魏四兀自愤愤的儿子,问道:“魏四爷这是准备去哪?回荆州老家么?”
魏四走到门口,回头笑道:“是啊,只待我这不肖儿子和这些徒儿安顿好,老夫就回家颐养天年喽。”
楚南目送着魏四一群人离开,低声吩咐道:“唐斩,去跟着保护一下,在他去荆州之前,务必保护安全。”
唐斩应是跟了上去,王不悔上前道:“这时候不会有人敢顶风作案,对他们不利吧?”
楚南笑的很勉强“小心无大错,虽然不很明白他为何对我那般有信心,但我不能还他个公正,总得给他个平安吧。”
楚南幽幽叹道:“即便我再不济,信我的人可以失望,但是决不能受受害,否则我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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